次日,天还未完全亮,陆七七就爬起来煮了一大锅粥,烙了三大锅面饼子。
又留出两碗白粥和两块饼子,当做早餐。
剩下的清粥装进竹筒里,留在路上吃。
干旱两年,作物颗粒无收,古代收成普遍不高,现在能喝上白粥的农户更是少之又少。
陆七七考虑到她和妹妹势单力薄,决定还是尽量低调为好。
她们东西不多,一床三四斤的被子,一个罐子,一把缺了口的菜刀,加上一个铁锅,一包苦菜,就是姐妹俩全部家当。
姐妹俩喝完粥,就将背篓拿到屋外,坐着等。
陆瑶看见大伯父牵着的驴车有些羡慕,她爹在世时,她们家也有驴车。
“快点上车了。”陆大壮冲陆昌萍喊了一声。
陆七七背篓里的东西少说也有二三十斤,让她现有的小体魄,背着长途跋涉几个月,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趁陆瑶不注意,躲到门后,将东西存入空间,竹筐外面就用被子掩盖。
其他乡亲们纷纷往外搬东西,一时间乡道上乱糟糟的,搬东西的声音,家禽牲畜的叫声,小孩啼哭声,随着村长一声高喊,“出发。”
老老少少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出发,前往潞州府。
行至正午,村长让停下休整进食。
一路上,陆七七时不时给陆瑶喝两口白粥,自己喝的比陆瑶多,现下也不算太饿。
她将陆瑶安顿在树荫下,借称方便,进了林子。
查看四处无人后进空间,拿了些饼子出来,又打了点灵泉水。
“我们没偷,堂姐别乱冤枉人。”
陆七七往回走,远远就听见陆瑶的委屈辩驳的声音,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还敢说没偷,那你这粟米哪来的,地里早就没粮可收了,你们姐妹又不会营生,还敢撒谎说没偷?”
陆昌萍吃完午饭,见陆瑶一个人在树下煮粟米,问她要,居然不肯给,那就别怪她将全部要回。
“他们家不是分家了吗?”
“这姐妹俩手脚不干净,今后我们的粮食也得小心,得离她两姐妹远点。”
“就是,上次就说她俩偷粮,还不承认,现在又被抓了个现行。”
陆七七用手破开,挤在一处的几个嘴碎婶子。
径直走向陆瑶。
陆七七掷地有声,“那是三叔给的,昨日三叔给你们送来的粮,难道是进狗肚子里了吗?”
“开口闭口说偷粮,你再敢信口胡言,我就把你打得找牙!”
“啧啧啧,又冤枉堂姊妹,这女娃和她娘一样泼辣,满嘴没句实话,谁家敢娶啊!”
“我家可不敢,娶回家不得倒八辈子霉啊。”
“你,你们...”,陆昌萍被嘴碎的婶子气得想动手。
远处,村长高喊,“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周围八卦的婶子,赶忙回去收拾东西。
陆昌萍见众人散去,狠狠地瞪了一眼陆七七,落荒而逃。
中午这场闹剧,随着赶路戛然而止。
陆昌萍记着中午吃的亏,现在她和祖母两人坐在驴板车上。
她看着陆七七姐妹俩背着竹筐,汗津津的赶路,心情不由得高涨起来,众人面露苦涩,她却哼起了歌来。
陆七七和陆瑶走在后面,她递了一小块饼子给陆瑶,“再吃点,至少还要走两个时辰。”
陆瑶摇头,粮食要省着吃,她不敢多吃浪费。
陆七七看出陆瑶心中所想,宽慰道,“不怕,还有很多,我今早烙了三大锅,全在筐子里藏着。”
她空间里粮食,保她姐妹俩吃一年都没事,还有灵泉水。
要不是不能将陆瑶一起带进空间,她都不想逃,每天长途跋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陆瑶终究没经住饼子的诱惑,小口地吃了起来。
陆七七见她瘦弱的样子,心中盘算着要不晚上进林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鸡之类的,猎只给陆瑶补补身子。
正当她思考着,眼前多了一个草编的蚂蚱。
陆七七抬眸看了眼来人,是葛州。
葛州是陆家村村长的远门亲戚,早些年落了难,投奔村长家,此后就留了下来。
葛州常年在虞山镇跑堂,皮肤不似农户一般黝黑,面容端正,却不是陆七七的菜。
“送你。”葛州对陆七七说。
陆七七对这种小孩子玩意,不感兴趣。
刚想拒绝,就看到陆瑶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草蚂蚱。
陆七七生生将拒绝的话吞下,道了声谢才接过。
然后把草蚂蚱递给了陆瑶。
陆瑶到底是孩子,得到新玩具开心地笑起来,眼睛都成了两道弯月。
看着陆瑶高兴的模样,陆七七也忍不住心里软了一下。
因赶路陆七七只注意脚下,没有发现前方一道怨恨的目光,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