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族老也忍不住在心里骂白海,年轻人,真是忍不住。
白娇娇的应对方式很简单:“大伯,口说无凭,说话要有凭有证,你可以去找找,是不是我出的银子,得有切实证据才好。不然,别人总觉得你是编排我有大把的银子呢。”
“你!”白海被白娇娇的一番话给顶得怒火全涌了上来,卢花花连忙拽住他。
“孩子爹,你说什么话呢,让叔伯说,这种场面呀,咱们少说两句。我们两家啊,自有长辈论断。免得有些心眼贼多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啊,揪住你的错不放!”
卢花花说罢,眼睛狠狠剐了一眼白娇娇。
白娇娇往天空望了一眼,挺好的天气的,挺适合睡觉的。今日这事……
估计得好生掰扯一下了!
“咳咳,娇娇啊,三叔公这也好久……”坐在最中间的老头,骨节颇大,身子极瘦,面色枯槁,提着一口气,还喘了两声。
可未及他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门外传来了刘大壮高昂的通传声:“浪哥!你们傅家的二叔公和三叔公来啦!”
傅浪的眸底闪过惊喜,自家的靠山来了。他对白娇娇暗暗点头,就转身飞奔出去了。
那一个矫健的背影,直接就穿过了院子里的看戏的婆子娘子们,还有几位没有歇息的渔民汉子。
白娇娇自然是高兴的,有些话,她不能总是顶撞长辈的。
但,她实在是害怕这些所谓的长辈实在是迂腐,硬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按在傅浪身上的话,她会忍不住忤逆长辈,落下个不肖子孙的名声。
而傅家,也会因此落下个娶得不良媳,祸害一家门风的指指点点,因此而蒙羞。
总之,傅家这两位族老,愿意来帮助傅浪,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白娇娇从围着堂屋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脸色迥异的生动的妇人们面前,转回身子,对着堂屋里坐得挺直的三位白家族老微微一笑。
可她那娴静的模样,却让六叔公厌恶不已。
“娇娇,你爹当年可是我们白族人难得的浪里白条,结果呢!被你那倌楼的娘给迷得三昏五倒的,无心捕鱼!以至于我们白族的汉子,年年都在休渔期的大比之中,输给别家!”
六叔公越说越生气,激动得都站了起来,手指着白娇娇这样一个白嫩嫩的小娘子,白沫横飞,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推出去。
白娇娇被骂得一脸懵,小嘴嘟起,眼睛四处搜寻她们的神色。
既然他这么讨厌她……还骂人骂到了她娘身上……那她就做出他最讨厌的一套咯!
而白老太适时地抹了抹眼角,似乎也是有泪光的。
“娘……”卢花花站在她身后,给她抚着后背,顺着气。
而那白海,似乎也陷入了缅怀亲弟当年光辉的时景,作着样子,连连摇头。
白娇娇不解,但是身后的婆子是知道的。“哎哟,我们堡渔村依靠这贝海,年年都在休渔期之前的五月底,进行三姓大比。”
“何姓,白姓和傅姓。至于其他的姓氏都是后来迁入的,都没资格呢!”
“何止呢,本来白族人啊,靠着白河,还能得个第二。自从白河啊想要娶那个倌楼的……咳咳,后来就使不上劲了,哎哟,年年第三……说得不好听的,就是最后一名!”
白娇娇回头,还想多听几句,越靠越近的时候,在门口简单交待了一些的傅浪,就带着两位族老进来了。
傅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色,就带着两位即便年老却精神奕奕的族老进屋了。
白娇娇恭敬地行了个礼,双手交叠,置于腹前,头微低,双膝微曲,认认真真的。
走在后边的傅三公倒是注意到了白娇娇的动作,还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即使看不懂这些繁文缛节,但却让他心下熨帖,十分满意。
原本堂屋里是一张桌子,四四方方。白家三叔公坐了上首,五叔公和六叔公分别坐的左右首,而最下首的是假装悲戚的白老太。
傅浪双手护着两位族老进来了,白家的三叔公却牢牢地坐在了上首,屁股不动。
六叔公则是撇了撇脸,不望向他们,双腿叉开,双臂撑在桌子上,脸上满是不乐意。
而五叔公圆滑些,心中暗骂这俩,嘴上笑嘻嘻的:“傅老二,傅老三,来,来坐这,我去跟老五挤挤。”他一边说,一边迅速地挪到了六叔公处。
六叔公这才不得不挪了挪屁股。
傅浪见状,就双手护着傅二公坐到了靠近白二叔公的那一侧,拉着傅三公准备坐在靠着白老太那一侧的时候。
白老太似乎是受惊不已,站起来,就闹着让位置了:“哎呀,傅三公没位置坐啊,我这个老婆子哪有这个脸坐啊,来,三公,你坐,你坐,我站着。”
傅浪的手都不免顿了一顿。
白娇娇连忙走上前,直接就把白老太按了下去,对着傅三公行了个屈膝礼,道歉道。
“傅三公,你安坐便是。如今也不是什么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