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淮冷冷看着,眸光晦暗,藏着一抹明晃晃的杀意。
姜婵暗叫不好,谢景淮这人防心太重,仅凭掉两滴眼泪无法叫他信服,得想个法子彻底断了他怀疑的心!
她夺过床沿边的钗子,用尖利的那头死死抵着脖颈,她力气很大,珠钗划破肌肤渗出血珠,衬得伤口恐怖极了。
姜婵抽泣着,“我不愿成为下一个芳织,更不愿成为赵杳杳的替身!”
谢景淮面色阴沉,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姜婵颤抖着手,将珠钗往肉里刺了几分,语调颤道:
“既然王爷不相信我是从梦境中预知这些,甚至三番四次对我动了杀心,
我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免得为了保住腹中孩子枉费心机,到最后这条命还是捏在王爷手里!”
姜婵轻声抽泣,眸中闪着赴死的光,她不再犹豫,握着珠钗的手紧了紧,便狠狠刺向脆弱的脖颈。
她紧闭眸子,泪珠划过眼尾,“孩子,下辈子莫要再寻我这样懦弱的人当母亲了。”
谢景淮眼疾手快,打掉姜婵手握着的珠钗,一双黑眸裹挟着不耐。
“只要你不再触碰我的底限,我自然不会想杀你,也不会动你腹中孩子。”
姜婵欣喜若狂,“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谢景淮道,“自然,我说话一向算话,从未食言。”
姜婵像是被一团雾气笼罩着,一切的秘密都藏在其中,等着他一点点拨开。
回想姜婵方才所言,他面色一沉,显然是不高兴。
谢景淮重新将姜婵拥入怀中,两人似有默契般不言语,房里烛光殆尽陷入一片昏暗。
姜婵枕着谢景淮的手,温顺乖巧的贴着他的胸膛,耳边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姜婵思绪万千。
她很清楚谢景淮的底限是什么,甚至知道他方才对自己起了杀心的缘由。
这一切都与赵杳杳脱不了干系,谢景淮心里的底限便是她。
许久未出声的谢景淮,警告道,“若我发现你做了出格之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姜婵温顺道,“我知道。”
谢景淮低低出声:“嗯,睡吧。”
姜婵往他的怀里靠,闭上眼却睡意全无,满脑子都是谢景淮的威胁。
明眼人一听便知谢景淮在威胁她莫要影响自己为赵杳杳母子二人铺路。
前世,谢景淮便助赵杳杳稳坐皇位,今世亦是如此。
谢景淮不允许任何人干扰,倒是铁了心要叫赵杳杳坐上太后之位。
姜婵暗暗冷笑,只觉得谢景淮恶心,既然他想守着赵杳杳,为何又要来招惹她?
她下意识的拉开二人间的距离,没一会儿又被谢景淮重新揽入怀里。
如此反复几次,姜婵无奈只好作罢,枕着他的手臂入眠。
又两日,陈峰传来口信远郊的仓库进展顺利,不日便能完工。
姜婵来了兴趣,吩咐翠微下去安排马车。
马车经过官道,忽然停了下来。
姜婵手指轻敲车壁,车夫回话,“夫人,是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隐隐有男子戏谑的声音传来。
姜婵微微蹙眉:“翠微,万事小心些。”
这荒郊野外,倘若真遇上些谋财害命之人,她们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二大娘子放心。”
翠微点点头,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姜婵掀开车帘,瞥见身材矮小肥胖的男人,她思索片刻,心道:
这人是丞相府的林子业,是嫡出的公子哥备受丞相夫人宠爱,便养成了这副纨绔浪荡的性子。
前世林子业风流成-性,常常游走青楼赌坊,后因强抢民女惹来百姓不满,闹到丞相面前他这才收敛了不少。
见林子业动作轻浮,姜婵冷着脸下了马车,她将翠微护在身后。
“官道甚大,不知林公子偏偏挡我去路,意欲何为?”
林子业眯着眼,贪婪的目光肆意落在姜婵的身上,他嘿嘿一笑:“原来是侯府二大娘子,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眼前女子体态婀娜,肤白似雪,一双杏眸晶莹剔透,犹如天上的星辰般,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深陷其中。
一身素衣更是衬得她清雅秀美,宛如神女,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气。
叫林子业看直了眼,下意识吞咽唾沫,心里直痒痒,恨不得当即扑到姜婵,同她颠鸾倒凤一番。
他舔了舔唇,此等尤物,在床榻之上定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二大娘子可否赏脸,到我府上一叙?”
姜婵冷冷看着,林子业放荡成性,得早些脱身才好。
“天色不早,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宜耽搁,劳烦林公子能放我过去。”
“好说好说。”
林子业鼠目寸光的望着姜婵,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圆圆发福的脸都挤作一团,一身的肥肉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