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娘子来了,似有急事要寻您。”
“让她进来吧。”
姜婵进来时,见老夫人靠在床榻上闭目养息,面上的疲惫之色难掩,眼看着憔悴苍老了几分。
她暗暗冷笑,故作着急道:“母亲,福被您可送出去了?”
老夫人皱着眉:“已送出去,有何问题?”
姜婵微叹着,“我这几日不慎感染风寒,恐福被沾染了我的病气,让那孩子遭罪受。”
老夫人面上大惊,怒声大骂道,“你这毒妇,自己没有孩子便用病气去害别人的孩子,竟这般恶毒!”
姜婵拿着锦帕抹泪,抽泣道,“这件事都怪我,若是我注意些便不会犯错了,若是孩子过了我的病气伤了身,我定不会原谅自己。”
老夫人见姜婵抽泣抹泪,当下觉得心气不顺,眩晕感再次涌上头,疼得直打颤。
旭儿身子本就弱,若染上病气她定饶不了姜婵!
姜婵唤来翠微,“你替我寻几位郎中来,莫要耽搁。”
翠微“哎”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姜婵擦着泪,哭腔道,“此时因我而起,母亲可否告知远房亲戚的府邸在何处,我带着郎中去给孩子瞧瞧。”
“不必这般麻烦,你给些钱打发他们就好。”
老夫人到底心虚,不敢让姜婵找到赵成舟一家的踪迹。
姜婵同意道,“是我思虑得不周到,劳烦母亲将这些银钱送到那家人手上,也算是我赔个不是。”
老夫人眼神闪了闪,“我一会儿便差人送去,我有些乏了。”
姜婵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过了几日,姜婵从外头回来,刚想躺下歇息一会儿,杨嬷嬷便来传话让她去一趟老夫人房里。
姜婵冷笑一声,这老婆子倒是沉不住气,要诓骗她的银钱。
她来到房里,老夫人面色凝重,狠狠拍桌呵斥道,“都怪你那福被,孩子染了恶疾命在旦夕,你上次的那些银钱用尽后,孩子也并未痊愈。”
姜婵故作委屈,吩咐翠微递上两袋银钱,“母亲教训得是,这事因我而起出些钱是应该的。”
老夫人眼里露出满意,又说教几句便让她离开。
翠微有些不满道,“二大娘子,我看老夫人根本是想诓骗您,那些银钱够普通百姓用上半年,怎会看不好区区风寒。”
姜婵冷笑,“这钱本就不是给那孩子用的。”
有一便有二,老夫人要银钱的次数愈发频繁,区区二三十两已难填沟壑。
老夫人便谎称孩子生命垂危,需要昂贵的药材吊着,姜婵乖巧的掏出银票。
赵成舟从老夫人那得了银钱,赌得愈发厉害,可次次都输得精光。
老夫人又找到姜婵要钱,却被她拒绝,反问老夫人逼得她哑口无言。
姜婵不愿给银票,赵成舟等不到侯府的银钱,便找到高利贷,想着靠这笔钱翻盘。
却被赌坊暗箱操作输的精光,赵成舟因此欠下巨额赌债,若是还不上钱便要砍他一双手抵债。
赵成舟彻底慌了,他回到家中,却看见破落的院子站满凶神恶煞的大汉。
丽娘抱着赵旭瑟瑟发抖,惊恐万分。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若是交不出房租便滚出这里!”
丽娘小心翼翼道:“你突然告知我们涨价,我们哪里凑的齐,你再给我们些时日……”
男人啪的一声扔下棍子,大声威胁,“老子要的是钱,住不起便滚蛋,三日后见不到租金,我这些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赵成舟跑到丽娘面前,护住母子二人,他大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可知我是谁!”
房东嘲讽大笑,“我管你是谁,今日你就算是天子也得老老实实交出租金。”
“我乃当朝侯府赵……”
赵成舟面红耳赤,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险些暴露了身份。
赵成舟已是个死人,若是让人知道他还活着,便是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砍头。
“反正是你得罪不起的人!”赵成舟咬牙切齿道。
房东不愿同他们口舌之争,抬手一挥便让人将他们赶了出去。
赵成舟一家被赶出院子,像是丧家之犬般垂头离开。
赵成舟两袖清风租不起小院,找了一家破旧的客栈住下。
小二领着几人来到下等房,丽娘见屋内破败,连件像样的床榻都没有,顿时泣不成声。
丽娘哭着埋怨道:“若不是你输光了银钱,我怎会住在这般的地方。”
赵成舟烦躁的关上房门,方才小二嫌弃的目光让他浑身不适,他自幼高高在上,何时受到过这般的对待。
“呜呜呜母亲,旭儿不要住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
赵旭哭闹出声,不停的挣扎着要离开,丽娘好声哄着,却不见半点作用。
母子二人哭得赵成舟心烦气乱,狠狠踢倒桌子,“哭什么哭,我不过是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