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是来到了大厅吃早饭。
秦云嚼着一块牛角包。
吃的时候却总觉得这些精美小点,反而没有常去的那家小饭馆好吃。
苏苏也是一样的想法。
叹口气。
“想吃包子……”
两人长吁短叹时,却看到狗蛋端了一碗白粥在角落里蹲下。
此时狗蛋眼中竟含有些许凌厉剑意,显然秦云昨晚那一剑让他悟出了些什么。
秦云见状啧一声。
“倒还是个聪明孩子。”
便索性拿了些吃食,走到他边上蹲下,聊起天来。
“就吃碗白粥吗?吃的饱吗?”
狗蛋抬头,发现是秦云,因为秦云那一剑,他现在对秦云甚是敬重。
便照着心里想的说起来。
“没关系师兄,我听人说一箪食一瓢饮。”
“我若连这种欲望又无法压抑,我便也不配握剑了。”
他说这话时,秦云才看清这人。
只见狗蛋虽然是蹲着的,但脊背却直着。
哪怕是蹲在角落,被三位锅头辱骂,他的背脊好像也从未曲折。
秦云不由得暗赞。
“好漂亮的精神!”
随后狗蛋吃干净白粥,向秦云行礼后便离开了。
秦云望着他的背影,满眼却都是他挺直的脊梁。
随后众人又聚在一起,商讨个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很快到了中午,因为早上的事,秦云特意留意着狗蛋。
果然吃饭时他又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吃饭。
一杯清水,一碗白饭。
之后一个下午,毫无进展。
到了晚上,慕容飞花带着三位锅头和马大师去了镜屋不知道做些什么。
马大师本想叫上秦云,却被算了一卦知道些什么的苏苏狠狠瞪了一眼。
不敢再叫秦云,便随着锅头他们一起去了。
而此时狗蛋正蹲在湖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秦云靠近找他聊起天。
“三位锅头好像和马大师还有骚包公子他们去镜屋了,你怎么自己在这里?”
狗蛋往旁边靠了靠,让秦云蹲在自己旁边。
说道。
“他们找慕容公子开诗酒会去了,三位叔叔不会带我的。”
秦云冷笑。
“马大师那厮会什么诗,而且此行他又不叫我。估计这会不是什么正经会,多少得带点颜色。”
狗蛋远望着湖心明月,突然说起自己的事。
“我知道因为我的出身,三位锅头都觉得我是个贱种,母亲亦觉得我是个累赘,污点。”
“我从小到大,只有两本书陪我。”
“一本是独孤九剑,是个小人画儿。就是两个小人儿打架,也就是这样一本哄孩子的书,成了我剑道上的第一位名师。”
“第一位?”
狗蛋抬眼,不再看着湖心而是看着秦云。
“还有一位是师兄你。”
“另一本,是幼儿启蒙的唐诗三百首。”
“我不识字,唯一识字的途径就是在三位锅头看电视时,我在一旁偷看,记住字形读音,在书里一个字一个字找。”
“说来惭愧,我活到了现在,唐诗三百首也才认了一半,哈哈……”
“说起来他们今日就是诗酒会啊……秦兄,你知道我会背的这些唐诗里最喜欢哪一首吗?”
听到狗蛋不再叫自己师兄,突然改变了称谓,秦云有些诧异。
但还是决定听他说完。
“说来怕你笑话,我最喜欢的那首叫做咏鹅。”
秦云想了想那首诗,还是自己初上小学时学的。
自己嫌这首诗幼稚,甚至到了今日自己仍只是会背,从没想过这首诗的含义。
而狗蛋此时突然开始念诗,声如白水。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呵,曲项向天歌啊秦兄……”
“它只是之鹅,它懂什么?但是它会挺直腰板,抬起头。”
“然后,向天歌!”
听到这些话,秦云突然心中一凛。
仿佛无论是这首诗,还是狗蛋这个人,他秦云先前都有些看轻了。
狗蛋感到自己有些失态,摇摇头。
“哎,碰到点事就大呼小叫,这样的我如何登顶剑道。”
“秦兄你知道吗,看到昨日你那一剑,是我活的十八年里最快乐的一刻。”
“你那一剑,我苦思冥想一整夜,我发现我破不了。”
“但有一天,你此剑我可破,你万剑我亦可破!”
“我知道我出身卑鄙,但我不把这当作耻辱!”
“我心清志远,这便是大丈夫所为!”
“秦兄你那一剑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