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就好像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时不时地就会折磨的他异常难受,让他整个人都担惊受怕至极。
祖上的传闻他也听过,当年皇祖父和老一代的昭王爷一起打天下,这天瑞的江山原本是昭家来坐拥的,可因为一个女子,当时的昭王爷毅然决然地选择放弃了皇位,只同意封了异姓王。
先帝感念昭家的恩情,把大部分兵权交由昭王府掌管,并约定两家世代交好,可这毕竟是两家先祖的约定,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总是会变的。
虽然这些年,在他的计划下,昭王爷为了避嫌,已经上交了很多兵权,昭景翊这个世子的身子又不甚好,昭王府现在也不过是一座没有什么实际权利的王府。
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因为他得到消息,当年随着先帝征战南北,最精锐的铁骑之师——玄卫,很有可能就藏身在昭王府。
要让他彻底安心,就必须要把昭王府彻底从天瑞的历史上抹去,只有那样,他宫祁晟才能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好皇帝。
见昭景翊好好地躺在床上,宫祁晟掩饰下自己的情绪,把手掩在嘴边咳了咳,“不知者无
罪,朕忽然来访,世子来不及接驾也属正常。”
说罢,宫祁晟不死心地看了看这屋子里,企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那浓郁的药味儿之外,什么都不曾发现。
昭景翊装作不知宫祁晟的目的,示意慕容凌月扶他坐起身,“咳咳……多谢皇上在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关心微臣,只是以我这副病体,竟是没办法好好招待皇上,惭愧。”
这句话乍一听之下没什么问题,可宫祁晟的脸色越发阴郁了些,昭景翊这话中的意思,是他不顾**,跑到这里来“关心”他是多管闲事儿,就别怪他招待不周。
真是好一个昭景翊,还真是让他小瞧了,难怪昭世诚不顾反对,立这么一个病秧子为世子,现在看来这人当真不简单。
“世子不用这么说,朕是听说了,世子最近寻访到神医,腿疾有些好转,朕可是还指望着世子你身子大好之后好好辅佐我。”
宫祁晟能出此言,定是在试探昭景翊,这其中意思昭景翊和慕容凌月的心中都一清二楚的,看来今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昭景翊沉了沉眸子,微叹一口气道:“让皇上失望
了,虽然父王的确为微臣寻访到神医,可微臣的身子已成顽疾,就连太医院院正都没办法,哪里是那么轻易能治好的。”
这句话把宫祁晟的疑惑打消了大半,上一次太医院院正和他报备的话还历历在耳,昭景翊的身子绝不可能痊愈,也绝对不可能威胁到他。
可那个身影,又让他不得不怀疑,宫祁晟怔了怔,眼底疑惑还未打消,接着试探道:“世子也不要总是待在王府中,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到朝都转转,不知你可曾听说过朝都的醉仙楼?那里的酒菜可堪称一绝。”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在直接质问了,天知道方才在醉仙楼那里有多么心惊胆战,能让宫祁晟召出暗魅来对付,可见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抓住昭景翊的把柄。
可那又如何?他们最终还是逃脱出来了,现在只要一口咬定他们不曾去过醉仙楼,想必宫祁晟也没办法奈何他们。
“咳咳……”昭景翊接过慕容凌月递给他的绢帕掩住嘴咳了咳,眼底尽数是自嘲,“皇上认为以微臣的身子,能去得那种地方吗?不过既然皇上说了,那有机会定然是要去见识一下的。”
宫祁晟缓步向前
走,渐渐靠近昭景翊,眼底的冷意渐渐浮上来,“那倒是,不过朕这里倒还有一桩奇闻,方才朕在醉仙楼的时候遇见了刺客,一男一女行事,最后那男人竟然为那女人挡了一剑,倒是好一对神仙眷侣……”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那两名刺客的身形,倒是与世子和世子妃很是相像,不知二位有何想法?”
说话间,宫祁晟的目光投向慕容凌月,锐利的眼神似要把人给看穿,若是平常女人对上这样的眼神,估计早就吓得不成样子。
可慕容凌月却眼神清明,哪怕是和宫祁晟正面相视,也没有露半分怯,反而垂首轻笑,从容应答,“是吗?还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不知皇上是否抓住了那两名刺客,这可是大事儿。”
以她对宫祁晟的了解,慕容凌月心中知道,恐怕他已经怀疑到他们两人身上来了,只是还苦于没有证据。
慕容凌月的态度让宫祁晟有些吃惊,他原本想的是先说这话诈一下昭景翊,所以才问了慕容凌月这个问题,没想到倒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若是她回答地遮遮掩掩,那他倒是可以确定,可现在这样的情形……此刻宫祁晟都在
怀疑自己,真的是他弄错了吗?
这是宫祁晟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慕容凌月,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而且他总是感觉,那种淡然自若的模样,恍若似曾相识。
看来今儿个在昭王府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宫祁晟的心情阴郁到了极点,可他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