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用芊芊素手捏在陈天禄的脖子上,大声喝道:“都住手,将武器放下。”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移在了黑岩身上。
黑岩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将军在他们手上,但他却无可奈何,这些人就算把将军杀了,他们想走,他也留不住。
鲁深将嘴角的血迹用袖子抹去,站在半夏身后,警惕的看着黑岩,这男人真厉害,他要是在陈天禄身边,他们不一定能活抓陈天禄。
半夏慢慢后退着,赵怀等人立马跑过来,将半夏和陈天禄团团围住。
黑岩眼见再没有机会将陈天禄救下,走过去将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吴亮拉起来,顺手拿起一个茶壶,将里面的水全部浇在吴亮头上。
“咳咳咳……”吴亮被水呛的连连咳嗽,只能睁开眼睛,刚才的混战其实他一直清醒着,只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假装昏迷,不要让人注意他,等到后来陈天禄被抓,更是吓得不敢睁眼睛。
黑岩扯住吴亮头发,一把将他低垂的头拉起来:“吴先生不是一向足智多谋?看看眼下之事怎么办吧。”
黑岩心中憋着一口气,他早就劝过陈天禄不要纵容吴亮这么肆无忌惮,他也劝过他离开这个茶棚,但凡陈天禄听一点,也不至于被抓住,黑岩不敢以下犯上,只能拿
吴亮撒气了。
鲁深吹了一个怪异的口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有三个人牵着十几匹马过来。
黑岩冷着脸,挡在半夏的前面,鲁深往前走了几步,一副随时就要打架的样子。
陈天禄急了,连忙呵斥道:“黑岩,不得放肆。”
眼珠一转,又看向鲁深,讨好的说道:“各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放了我,金银珠宝,美人权势,只要我能给得起的,都给你们。”
半夏不为所动,将陈天禄交给齐壮,拿过之前准备的绳子,在黑岩和一众侍卫的眼中,将陈天禄绑起来放在马背上:“要想让陈将军活下来,你们就不要轻举妄动。”
紧接着,半夏和鲁深带着自己人骑马扬长而去,黑岩看着前方扬起的尘土,一拳打在茶棚的柱子上,茶棚应声而倒。
他眼神阴鸷的看着缩成一团的吴亮,转身骑上马:“回将军府。”
“那军营暴乱呢?”一个侍卫不由出声问道。
“蠢货,还看不出吗?这就是一个引将军出府的陷阱,将军都被绑走了,咱们去顶个屁用。”
吴亮想要反驳两句,但嘴刚动了动,就牵动嘴角的伤口,疼的他直冒冷汗,最终什么也没说。
半夏饶了个大圈,最后让人买了辆马车,将陈天禄塞在马车里,这才去了鲁夫人的庄子上。
陈天禄
被扔进柴房,为了防止他逃走,半夏给他吃了软筋散,陈天禄浑身发软,像一滩烂肉一样躺在柴堆里。
“说说吧,陈将军,鲁知府家的小姐、少爷,你藏在哪儿了?”
“我说了,你就放了我?”
“不会,这只是放你的一个条件,毕竟你是皇帝亲封的大将军,我们不会杀了你,但你要是不听话,那我们可是要拿回点利息,到时候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那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少眼睛耳朵呢。”
半夏手中拿着一把尖锐的小刀把玩着,还不时在陈天禄的身上比划。
冰凉的触感让陈天禄的汗毛瞬间竖起来,他想向后躲一躲,奈何身子软的动不了。
“我说,我说,在城西柳树胡同第三家。”
“怎样能让他们放人?”
“我身上有将军府的令牌,你们拿着这个就能让他们把人交给你。”
“鲁知府和鲁夫人呢?”
“都一样,见令牌如同见我,将军府的人都会听你们的。”
半夏点了点头,将桌子上的水和馒头放在陈天禄的身边,转身就要离开。
“女侠,我都说了,令牌也给了,不能放了我吗?”陈天禄看见半夏要走,一时竟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挣扎着爬到门口,拉住半夏的裙摆。
半夏一脚将陈天禄踢远,面无表情的说道:“等人出来了再说。
”
陈天禄眼巴巴的看着半夏离开,躺在冰冷的地上,暗自伤神。
鲁深亲自拿着令牌出去,果然不到半天时间就将鲁知府和鲁夫人,还有鲁家的小姐少爷救出来,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咚咚咚”,半夏已经睡了,忽然听见敲门声,便猜测是鲁深回来了,她重新换好衣服,将头发简单束成一个马尾。
打开门,门口的鲁深衣摆皱皱巴巴,嘴唇干裂,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明显一回到庄子便来找半夏,两人相伴去了前厅。
庄子上的农妇睡眼惺忪的走进前厅,将蜡烛点上,屋里瞬间亮了起来,她转头又去厨房沏了壶茶,看出半夏和鲁深有话要说,便转身出去了。
“大人只是撤走了县衙的西北军,这半个月,陈天禄丝毫不管百姓死活,政务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