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是第三天,严承运害怕父亲知道会严惩于他,一大早连个小厮也没带,便悄悄跑到了徐府。
要说严承运这执挎性子的养成,除了严夫人的娇惯,那一定也有徐老夫人一份功劳。
老夫人出生在京城清贵人家,嫁给福建总督的二儿子,四十年前,家公带着丈夫和大儿子去海上缴匪,本来只是一件平常的事,偏偏那次遇见了海啸,人类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面前太过渺小,他们乘坐的船只无一生还。
老夫人悲痛万分,可偏偏自己的妯娌却拿话戳她心窝子,不断散播流言,说老夫人的大儿子是扫把星,他第一次出海,就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老夫人的婆母虽然明事理,但对她到底不同从前了。
老夫人一气之下,带着徐堂回到京城,咬牙撑起了徐府,和福建那边渐渐断了联系,幸好大女儿徐琴那时已经嫁给了大理寺卿长子,还生下嫡长子,在府中站稳地位。
也许正应了养儿像家舅,徐琴在生下嫡次子后,小小年纪的严承运不管是性格还是相貌都像足了老夫人已故的大儿子。
老夫人就将那份无处安放的母爱,全部倾泻在严承运身上,从小便隔三差五将他接到徐府亲自教养,
有时就连徐琴教育自家儿子,都会遭到老夫人呵斥,更别提此次严承运受了这么大的罪了。
老夫人抹着眼泪,看见大夫从内室走出来后,顾不得颜面,赶紧跑过去拉住大夫的衣袖:“大夫,运儿怎么样了?他怎么哭的这般厉害?”
老大夫有些尴尬的扯回袖子,转头看向徐堂,严小公子毕竟伤到那个地方,老夫人再怎么和严小公子祖母情深,也得顾及男女大防。
徐堂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母亲,温声劝说:“母亲先回去好好休息,这儿有儿子呢。”说完便向徐夫人使了个眼色。
徐夫人连忙走过去接替徐堂扶住老夫人,连拉带劝的总算将老夫人带出屋子。
“我已经为公子敷了药,等过两天应该会有所好转。”老大夫眼里闪着好奇之色,他来往高门大户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说府中主子被人伤了那地方的,只是看见徐尚书一脸郁色,只能将心中燃起的八卦火焰牢牢按下。
徐堂如何看不出眼前之人隐晦的眼神,只是他也有口难言,要是自己的亲儿子成这般样子,他早就两棍子打上去了,可这是外甥啊,不是一个姓的他如何动得了,可偏偏在他府中出事,这有理也说不清了。
徐兴
烨急急忙忙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父亲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
“父亲,需要孩儿通知严府吗?”徐兴烨面上毫无波澜,从小他就不喜欢这个表弟,仗着祖母的疼爱,没少欺负他。
“不用,我已经暗中通知了你姑母,她应该一会儿就来了。”
一桩接着一桩的事,让徐堂更加心烦,今天早上大朝会,那些一贯溜须拍马的官员,竟然提出了修葺避暑山庄,可关键是皇上竟然同意了。
徐堂嘴里发苦,只能委婉的向皇上诉苦,最近几年天灾人祸不断,户部现在穷的叮当响,实在是拿不出银子。
皇上听后大怒,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将他好一顿训斥,这才刚下朝回府,就被母亲叫过来处理自家侄儿的事的事,连口热乎饭都没吃。
半夏回到映月轩已经快到下午,何妈妈神色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像往常一样热络的迎上去。
半夏心里明白肯定是这次府里搜查的事,让何妈妈猜到是她所为心生芥蒂了,只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半夏有心想要说几句软话,但何妈妈转身进了厨房。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半夏便听见来福在门口喊:“半夏姑娘,你托人买的绢花到了。”
半夏心生疑惑,自
己何时让人买过绢花?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面色和善,看见半夏一把将她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你就是半夏姑娘吧,有人托我给你带个信,故人来访,晚上七星阁见。”
说完后将一个篮子递给半夏,转身便走了,半夏低下头看着那些绢花,一个个小巧精致,竟然还有桃子样的,半夏呆愣在原地,故人到底是谁?
半夏看着桃子样的绢花陷入回忆,那年她四岁,还是镇北王府千娇百宠的大小姐,秋天时阿爹连续两个月都住在军营,回府的时候为讨阿娘欢心,从外面买来好多金边镶嵌珍珠绢花。
她看见着实喜欢,便央求阿娘送她几个,彼时的阿娘哭笑不得,一把搂住她冲着初荷打趣道:“咱们家小洛儿,小小年纪也学会臭美了。”
笑过之后,阿娘才说道:“这绢花,等你长大了才能带,现在还太小。”
看着自家小姐失落的样子,初荷特地找了块颜色鲜艳的布缝了两个桃子样的绢花,别在她的双丫簪上,不伦不类,她却十分喜欢。
半夏从篮子里拿出桃子绢花,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珍之重之。
这一天她都心不在焉,一直持续到晚上,早早便回房间了。
天空
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