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有些尴尬的看着杨年,拿在手里的钱忽然有些烫手了。
杨年:……,莫名感觉自己被嫌弃。
解决完雅墨斋的事情后,徐霖之让半夏和他一起回徐家庄子。
路上,半夏和徐霖之同乘在一匹马上,她看着远远落在后面的赵青,有些欲哭无泪:“我可以自己骑一匹马的。”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奇的看着,两个男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共骑一匹马,搂抱在一起,不禁纷纷感叹:真是世风日下啊。
徐霖之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继续往前走:“无妨,我不嫌弃抱着你。”
“你没发现别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吗?”半夏还想拯救一下自己的清誉。
“你再嗦几句,我就把你抱的更紧。”徐霖之威胁道。
半夏:……想哭的感觉。
“嘭”一声,半夏捂住了头,可恶的徐霖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半夏疼的眼泪汪汪,大.大的杏仁眼控诉的看着他。
徐霖之将半夏的眼睛捂住:“我从没发现你会易容啊。”
半夏:……心里委屈,不想和某人说话。
徐霖之好像也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在半夏的脑门上轻轻落下一吻。
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半夏耳边响起:“我费尽心思想让你回徐府,结果你在这儿乐不思蜀,我听赵柳说,你还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林洛?”
半夏敷衍的说了句:“是呀。”
徐霖之忍不住叹了口
气,她真是自己的克星,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骂不得,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
“我这儿有三颗药,你吃了会显示女子有身孕。”
半夏惊呆了,转过头却只看见徐霖之的喉结:“你让我假装怀孕?”
徐霖之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接你,还能将你的卖身契从夫人那儿拿回来。”当初徐霖之并没有把半夏当回事,因此错过了要卖身契的最好时机。
听见卖身契半夏沉默了,不管徐霖之对她有多好,但两个人之间身份上的巨大差距,就像横在两个人中间的横沟,每当她想再靠近他一点时,这些东西都会提醒她在痴心妄想。
徐霖之也感受到半夏情绪的低落,他没说什么,只是将半夏抱的更紧。
天快黑了,四人才回到徐家庄子,袁老汉看见徐霖之的瞬间腿又软了。
袁老汉:怎么办,心理阴影太大,看见他就想下跪。
半夏这几天来月信,因此徐霖之便在赵青房中住了一晚,赵柳和清风挤在一个屋。
可怜的赵青只能在偏房凑合一晚,发霉的被褥,布满灰尘的墙壁,以及硬邦邦的床,让他心里默默流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次日,半夏兴致勃勃的要带徐霖之去看她捕鱼的地方:“沿着小河走,那儿有个山林,山林里面有个湖,风景特别美……”
半夏絮絮叨叨的说着,徐霖之好笑的看着眼
前的人儿,就像跟前有只叽叽喳喳的黄鹂鸟一般,明明是毫无意义的小事,但他就是觉得有趣,也许有趣的不是事情,只是和她在一起吧。
忽然半夏停下脚步,徐霖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前面树底下坐着一个妇女,怀里抱着一个东西,旁边站着的是前几天在庄子上,卖给她地龙青虫的男孩。
男孩也看见了半夏,只是旁边站着徐霖之,让他不敢过去。
半夏好奇的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妇人抱着的竟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是你娘和妹妹吗,怎么在这儿坐着?”半夏疑惑地问道,她还记得男孩说自己的母亲才生完妹妹,这不应该在家坐月子吗?
妇人有些不知所措,男孩抬起头语气低落的说道:“我和爹娘还有妹妹被爷奶赶出来了。”
半夏仔细一打量,妇人神情憔悴脸色苍白,双眼浮肿,应该是才哭完不久,男孩眼睛里也没有初见时的神采。
“你爹呢,怎么让你们在这儿坐着?”虽然已经是夏天,但四周还是有风,生产后的妇人吹风是最容易落下月子病的。
“他去爷奶那儿拿东西了,东西拿上就来找我们。”男孩回答道。
“你爷奶为什么赶你们走?”这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将坐月子的儿媳妇和这么小的孩子赶出来。
男孩眼里噙满了泪花,哽咽着说:“都怪我,娘生完妹妹一直没奶水,我着急就去问张大婶,
她说娘喝点红糖水就有奶了。”
男孩越说越难过,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便偷偷去爷奶的房间里拿了点,娘还没喝呢,就被二叔家的毛蛋发现,他立马跑去告诉爷奶,爷爷要打我,爹娘一直护着我,他们就不要我们了。”
看着在旁边一直抹眼泪的儿子,妇人心疼的一把拉了过来:“娘不怪你,娘知道你是心疼妹妹。”
男孩委屈极了,哭着问:“娘,明明爷奶房间放着那么多糖,他们为什么不给你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