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之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本来准备问一问半夏这次行动有什么收获,但迎上的是小丫鬟幽怨的眼神。
徐霖之想了想,问道:“你,这次不顺利吗?”
“挺顺利的,我找到了一个黑色布包裹的东西。”
徐霖之有些激动了,他没想过半夏如此聪慧,在短时间内第一次密探夫人房中就能找到东西,赶紧问:“你打开了吗?”
“没有,你不是说过不确定的东西不要乱动嘛,万一有毒呢。”
“嗯,你做的是对的。”徐霖之伸出手摸了摸半夏的头,眼里满是赞赏。
半夏:……,动不动摸头,发型都乱了。
徐霖之当着半夏的面打开了黑色的布,里面竟是一封看着有些泛黄年代久远的信。
封面写着,景明兄亲启。
徐霖之忽然脸色变得震惊,又从震惊变得苍白,他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信封,像是陷入了某些回忆,声音也低沉暗哑:“你知道景明是谁的字吗?”
徐霖之像是也不用等半夏回答什么,自言自语道:“景明是前太子赵天瑞的字,当年的前太子博学多智礼贤下士,深得皇太祖的信任,若无意外,本来他就是下一任帝王,可悲可叹的是太过重感情。”
重感情难道不好吗,半夏有些疑惑。
像是自嘲一般,徐霖之冷笑了一声:“呵,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自己最信任
的三弟杀死的,就是那位现在坐在皇位上的皇帝。”
半夏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些不是她能知道的,可她却挪不动脚步。
她看着徐霖之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整个人却散发着无尽的悲哀。
“那就没有人为前太子说句话吗?”
“谁敢啊,那一年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皇帝将多少名门望族灭族,鲜血染红了乾京城的多少街道,就算是有心存正义的人,为了家族也不敢了。”
半夏也沉默了,历史总会被胜利者改写,所有的真相都会随着时间被掩埋在时光的洪潮里。
半夏轻轻的抱住了徐霖之,她不知道徐霖之和前太子有什么关系,语言的安慰在现在显得是多么渺小无奈,但这一刻她只想陪着他。
徐霖之失态了一阵后,又恢复了正常,他将半夏轻轻推开,拿起信仔细看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愤怒,半夏想问问他信里写了什么,还没等她开口,徐霖之认真的看着她:“我要出一趟远门,信里面有一些东西需要我去验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在映月轩好好待着。”
半夏终究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
隔天,徐霖之外祖的大管事登门拜访。
正厅,徐夫人看着眼前的老人,虽然衣着朴实头上已经半数白发,但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证明他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老人也没兜弯子
,直接说道:“这次上门拜访想必夫人也猜到了,四少爷也快满十六,这次我想带四少爷出一趟门,让他多熟悉下自己的产业。”
徐夫人客气而温和的说:“郑管事为了霖之这些年殚精竭力,我和老爷都很感谢。”
郑管事摇了摇头:“夫人言重了,当年老太爷对我有救命之恩,郑某这些年唯有为四少爷守着这份家产,百年后才有面目去见老太爷。”
徐夫人面露难色:“只是霖之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郑管事要带他去哪里,远了家里也担心他受不了。”
“夫人放心,也就是在京城郊外,五六天就回来了。”
徐夫人见状也没再阻拦:“郑管事既然安排好了,那我也放心了。”
转头又看向齐妈妈:“齐妈妈你带着郑管事先去映月轩看看霖之,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到时候我会为他准备的。”
郑管事站起身行了一礼:“夫人真是一片慈母心啊,四少爷有您照顾,老太爷也能放心了。”
听着郑管事提起老太爷,徐夫人表情稍有点不自在,等他一走,徐夫人缓缓收起了笑,低声说道:“让金玲过来侍候我吧。”
不一会儿,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过来了,喊了一声:“夫人。”
“金玲你也快十七了吧。”
金玲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十七岁的丫鬟一般都已经许配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
压下心里的紧张:“是,夫人,下个月奴婢就满十七了。”
徐夫人摸了摸金玲的脸颊:“真是花一样的可人儿啊,把你许配给那些小厮,可惜了。”
金玲不想随便找个人嫁了,那些下人小管事哪能配的上她,就算现在嫁了,几年后新鲜感一过,还不是会去外面找相好的,但嫁给谁不是她能决定的。
看着跪着的金玲不说话,徐夫人嘲讽的一笑,自以为长得好看点就能攀高枝,要不是有点用,就把她随便打发出去了。
“你觉得四少爷怎么样啊,长得俊美,也不算委屈你。”
金玲喜出望外,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