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喊了一声,立马有小厮过去检验,毕竟有三小姐在,小厮带着他去了内室。
不一会儿,检验的出来了:“回夫人,他左腿确实有一处伤口,右手腕儿有颗痣。”
小厮重新跪到了堂下,还在喊着冤:“奴才这伤口是前几天被狗咬的,就算手上有痣,那也不能说是我杀了红梅。”
“你带着红梅走的时候,左腿有点拐,虽然尽力隐瞒,但只要注意还是能看出来的,你那天穿着三等小厮的衣服,有点短,我才能看见你右手上的痣。”
“夫人冤枉啊,估计是奴才不小心得罪了这丫鬟,她打听了奴才的事儿,才在这儿胡说八道的。”小厮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个劲磕头。
“半夏,仅凭这点确实证明不了杀了红梅的是他。”夫人看着堂下,缓缓的说着。
半夏偏着头认真的看着哭着的小厮:“你肯定不是刑罚堂看门的,今天是特意换到这边的吧,只有凶手才会心虚,才会费尽心机的跑过来看看我这个替罪羊有没有伏法。”
小厮连哭也忘了。
“你老实交代,你叫什么,到底在哪当差的?”齐妈妈语气冰冷的问。
“奴才,奴才叫元青,是,是在大少爷院子跑腿的,守门的东子今天拉肚子,奴才,才过来的。”元青结结巴巴的说完这些话,头上一片冷汗。
在场的人都惊讶的看着
半夏,这丫鬟竟如此聪慧心细,这些都被她说中了。
“夫人要还不相信,请夫人让人搜一搜元青的屋子,红梅的簪子肯定还在他房里。”
听着半夏不急不缓的声音,徐霖之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跪着少女,鹅蛋脸,大.大的杏眼满是坚定,一身青布衣,但也能看出窈窕的身姿,虽然跪着,但背挺的笔直。
徐霖之转过头看向徐夫人,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齐妈妈让人搜一搜他的住处。”
等待的时间既漫长又快,元青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刑罚堂里一片安静。
不知道多长时间,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进来了:“夫人,这是从元青的房子搜出来的。”
一枚荷花银簪子,一身旧的三等小厮的衣服。
到了现在,半夏才真正松了口气。
而跪着的元青满脸灰败,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事到如今,真相大白。
原来这个叫元青的见红梅长得好看,勾搭上了红梅,两人一来二去红梅便在元青的的花言巧语下和他成就了好事。
元青是一个小管事的儿子,小管事看着儿子大了便准备向夫人求取夫人房中的二等丫鬟水袖。
红梅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此事便去找了元青,告诉他如果三天不去她家提亲,便把他俩的事抖出来,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元青害怕了,但是他也不想娶红梅,四少
爷院子的丫鬟哪有夫人院子的体面,只是他也害怕红梅向夫人告发他。
思来想去,元青忽然发现因为两人平时都是偷偷摸摸的见面,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俩的事儿,红梅要是敢出去乱说,他只要抵死不认账就行。
元青想的挺好,结果第二天一大早他在大厨房就看见红梅了,红梅头上别着他送的簪子。
元青吓的一身冷汗,这个簪子要是查的话就能查出是他买的。
元青便赶紧拿了一两银子,让府里一个小丫鬟跟着红梅,趁她不注意把簪子偷了。
只是元青没想到,红梅对这个簪子如此重视,竟然拉着半夏到处找,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件事了,元青赶紧乔装打扮了下去找红梅。
他们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红梅挑着眉问他:“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你别急啊,我也想娶你,就是我爹不同意,你再等等,等我把我爹说通了,咱两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元青想先把红梅稳住再说下一步的事。
结果红梅也不是善茬,双手插着腰:“好你个负心汉,骗我身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你爹不同意,到底是你爹不同意,还是你压根就没把咱俩的事告诉你爹。”
元青一时心虚,不知道说什么。
红梅见他这个反应气坏了,声音也提高了:“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大家,反正我也不想
活了,咱俩一起死。”
说完便要往外跑,元青吓坏了,一把拉住红梅,两人推搡间到了废井旁,元青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要是红梅死了,就再没有人拿着这件事威胁他了,他一把将红梅推了下去。
红梅惊恐的睁大双眼,元青趴在井口直到看不见红梅,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刑罚堂上,元青断断续续的讲出了杀害红梅的过程,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子也跪在堂下:“夫人,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您,求您放他条生路。”
徐夫人端着茶不说话,徐霖之冷笑了一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怎么元管事就想让母亲徇私枉法呢。”
元管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