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夏日多雨,雨滴打在树上,发出簌簌的声响,蛙鸣声不停,在雨夜的寂静中,别有一番风韵。
孟沅紧紧地裹着被子,不住地看向外面,心里蓦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么大的雨,楚大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着想着,孟沅就睡着了。
“pong~”突然一声巨响。
哪里的声音?孟沅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风雨声越发大了起来,脸上也觉得湿漉漉的。
这不对!
孟沅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还没反应过来,豆大的雨滴就直接打在脸上!
“沅沅!你没事吧?沅沅!”
听到孟父的声音,孟沅下意识的下床,却陡然一愣。
她的床边,满满一地都是瓦砾木块!再一抬头,赫然就是一个空唠唠的大洞!
孟沅连忙绕开了向外跑去,刚刚进了堂屋,就看到孟父拖着伤腿,上半身已经趴在地上,满脸焦急,一身狼狈。
“爹爹!”
孟沅疾呼一声,冲上前去把孟父扶起来:“我没事,别担心……你怎么样?”
孟父把自己支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沅,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
确定了女儿没事,孟父又满脸焦急的看着屋顶
,“这可怎么是好啊……”
不过这么一会儿,孟父的衣服已经湿了个透,在这么下去,肯定要生病的,将就不得了……
孟沅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挽起袖子,“没事,爹,我去修!”
“你怎么能行?”孟父紧紧的抓着孟沅的衣袖,“我去!”
“爹爹,没事的。”孟沅一把将孟仲山摁住,蹲下身平视安抚:“之前看你们做过许多次,我可以的。”
见孟仲山还想要说话,孟沅把孟父推到里间,笑眯眯的安抚:“爹爹被雨淋到了,女儿会心疼的啊,而且我也得要人在下面给我递工具嘛……”
孟仲山动了动自己的伤腿,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好叹点头答应:“你自己小心点儿。”
虽然如此,却依旧紧紧的盯着孟沅的身影,生怕有半点儿闪失。
孟沅把袖子挽起来,顶着大雨搬来梯子,狂风吹拂着让人睁不开眼,孟沅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看了一眼门外,咬牙抹了一把脸,把梯子放到屋檐,小心爬上去,来到窟窿边。
只见用于放置瓦片的横木断了两根,边缘有些虫蛀的痕迹,再加上大雨冲刷,大风把屋子旁边的竹子吹断了,硬生生的砸断了两根横木
。
“爹……爹!”
孟沅看着底下黑洞洞的一片,咽了咽口水,又喝了一口风,强自镇定的安抚:“没事,就是横木断了,房梁没事!”
孟沅将绳索吊着的篮子放下去,孟仲山将木板工具放进去,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黑暗中的小小身影,一口大气都不敢出。
孟沅颤颤巍巍的站在梯子上,也不敢有大动作,僵直着手用砍刀把断裂的残余清除掉,大风呼呼作响,时不时木头碴子就打在脸上,一口气提在喉咙口,半点儿不敢放。
好不容易清理好了,孟沅小心翼翼的动了动酸疼的胳膊,又把新的木板放置在三个横梁上,再用钉子加固。
等到两根横木固定好,孟沅浑身湿透,已经不知是冷汗还是雨水,想起方才的后怕,咬了咬牙,又横着加固了几块木板,铺上瓦片,盖好稻草毡子,这才略微放心了些。
等到天晴了,再把瓦片全部拿起来,检查一遍横木,不然的话再来这么一两次,谁都经不住。
窟窿补上了,孟仲山这才低下头揉了揉脖子,孟沅也站起身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下子就可以啦!
孟沅拍拍手,蹑手蹑脚的顺着长梯缓缓往下,生怕一不小
心出了什么状况。
可是终究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梯子.......怎么越来越歪?
失重感来临,孟沅紧紧地抱着梯子扭转方向,孟家只是个小平房没错,可要是这样倒下去,再被梯子这么一压,就算是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
她要怎么办?
她没了孟父怎么办?!
恐慌,担忧,害怕一下涌上心头。
“嘭!”
伴随着沉重的闷响,孟沅只觉得脚腕一阵锥心的痛。
屋子里的孟父正伸着脖子等孟沅进屋,听到声音不对,一颗心又提起来。
“沅沅!你怎么了?!”
孟家院子里是泥土地,梯子这才放不稳,也亏得是泥巴地,孟沅只是脚腕受伤,并没有其它的损伤。
可就算如此,也足以让孟沅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爹……我没事……”孟沅虚弱的回应被遮掩在了风雨中,也不知有没有传到孟仲山耳朵里去。
“孟沅!你没事吧?”
院墙边传来一声惊呼,孟沅顾不得伤痛,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