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闭着眼,嗅着怀抱中淡淡的青竹香,只觉得令人安心温暖。
亦如自己深信不疑的家人。
“好!”
他二人抱的热切,殊不知此刻,就在对面高高的屋顶上,逆袭黑色斗篷,宽大的男人此刻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是今早得知了长宁侯氏子想宁家五姑娘提亲之事,故此才爬树偷摸在此处望了一天的风。
他看着君撷火急火燎的进城,洗漱过后望着月思人。
本以为这样也就罢了,可谁知好戏在后头!
宁姝今夜翻墙来了,她二人谈了些什么,距离太远他未曾听清,只看到二人对座一起 ,随后便是这样的拥抱。
裴景煜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难不成她这是对着自己时冷漠无情,对这位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世子却是热情似火?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裴景煜胸腔内妒火蹭蹭蹭直冒!
国公府未曾拒绝了媒婆提亲,说明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这如何能行!
绝不可以!
——
这边,宁姝趁着夜色回了国公府,她进了自己的小院儿,瞧见阿笙坐在桌边睡着了。
走上前,正要将人叫醒,叫他回屋子里好好睡下,这人便已经醒了过来
。
“姑娘,您这大半夜的又是去做什么了?”
宁姝轻轻一笑,开口问道:“我走后,可有人来寻我?”
阿笙摇头。
“那行,夜色已深,你下去就寝吧。”
“奴婢还要伺候姑娘睡下……”
“我有手有脚都这么晚了,无需你伺候,听话,快先去休息吧。”
“好!”阿笙点头,笑得可爱,嘴角梨涡浅浅。
房门打开又关上,宁姝刚脱了外袍,下一刻,变听到窗口有动静。
她顿时将衣裳拉好,整个人警惕起来。
“谁?”
裴景煜伸出手又敲了敲窗户。
“五姑娘可是睡下了?”
她就知道一定是安王殿下。
宁姝好好穿上衣裳,朝着窗边走去。
“想必殿下也知道夜色已晚,既如此,怎么又此刻出现呢?”
窗户打开,露出那人一张清风霁月的脸。
只是有些奇怪,平日里他衣裳穿得整齐,优雅高洁,此刻却是脱了外袍,只穿着一身雪白寝衣。
宁姝微微一怔。
裴景煜的谎话几乎是张口就来:“实在抱歉,本王也知夜色已晚,可今夜总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下,又做了个噩梦,梦到本王与姑娘阴阳相隔,故此才会不顾仪容前来相见。”
“心中忐忑不安,唯有此刻真正见到了你,方才安心下来。”
他一番话说的真诚恳切,宁姝不好说什么,可到底是相处了半年之久,知道他油嘴滑舌泼皮耍赖的性子,故此半个身子倚靠在窗前侧身,看着月色下这人,一张满是真诚的脸。
“殿下当真是做了噩梦?”
裴景煜连连点头:“还能骗你不成?”
“既如此,索性今晚我也睡不着,不如趁着月色殿下便讲一讲你与我是如何阴阳相隔的。”
裴景煜脸上神色只有片刻怔愣,随即晕开淡淡悲伤。
“你所嫁非良人受尽折磨而死,本王郁郁寡欢,最后随你而去……”
短短两句话,却是勾起宁姝心底无数深思,他说的都是真的。
前世发生的事是实实在在自己经历过的。
本以为重生一次,这些悲苦都自在心底无人知晓,却不曾想,老天爷还是用了这样的方式,让另外一个人也记住了这些。
可为什么会是他呢?自己和他前世从无交际
为什么老天爷安排的人偏偏是他呢?
裴景煜方才只顾跟着宁姝到了国公府,临到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风公子平日里穿的那身行头。
仓皇之下,他才会随手
将衣裳脱下面罩摘下。
不过,撒了一个谎,便要用无数个谎来圆,故此他才会说出这句话
与其说是谎言,倒不如说是个梦,只是今夜未做,却是前两日一直在做的梦。
宁姝微微抿唇,她双手抱胸。
“殿下,等我四姐出嫁后,你便上门提亲吧。”
——
宁姝发现最近几日,宁枝总是一个人往府外跑。
而且每次回来时,小脸蛋总是红红的。
这不由让她警惕了起来。
宁枝频繁外出,就连长公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五,你可知这些日子你四姐往外是去做什么?”
宁姝摇摇头:“以前四姐外出总是带着我,可现在不知为何,我却总也寻不到她的影子。”
“不对劲儿?”长公主拍案而起,“城中,同她一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