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姐！”
“宁姐姐你怎么了！”
做戏自然要做足。
宁姝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她在裴嫣的声声质问下身体猛地往后栽倒下去。
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
倒是裴嫣第一个扑到了宁姝身侧。
宁姝眼眶充血，只一双眼含泪死死盯着裴临渊。
这一眼包含了这十多年，这人口蜜腹剑，跟在自己身后伪装出的深情假象，此刻尽数破碎。
皇帝等人方才来的早，自然也听到了一些裴临渊和花月容的对话。
现下，什么都没了吗！
裴临渊一双眼看着宁姝，眼底所有情绪尽数化作愤怒，怨恨！以及，想要将那女子碎尸万段的阴狠！
“来人，宣长公主与宁国公进宫，将宁五姑娘带回房休息，宣太医诊脉，莫要怠慢了。”
——
宁姝再睁开眼醒过来时，面前出现的便是长公主裴玉宴和一脸担忧的宁国公。
宁姝知道这一天总要到来。
她为此谋划了许多一步一步生怕行差踏错，便让自己计谋露馅，无法引得裴临渊和花月容上钩。
好在，一切都如自己计划中的一般进行下来了。
裴玉宴眼底满是心疼，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宁姝
手背。
“小五，你这孩子自小便独立，有事也不跟爹娘说，进了宫后，我和你阿爹虽担心，却总叫你二哥看着你些。”
“莫要让这深宫里的人算计了你，让你受了委屈，可谁知，到了最后，叫你受委屈的人竟是齐王！”
提到裴临渊宁国公气的一张脸变了色。
“这齐王欺人太甚！他若坦诚，一早便告诉我们，他相中的是月娘，我们非但不会生气，反倒会高高兴兴的成全他二人！”
“可他们——”
裴玉宴抬了抬手，示意宁国公不要再说下去了，毕竟女儿还难过着。
宁姝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阿爹阿娘，这样知道了也好。省得日后我与他若是成了什么……倒是再想要抽身便是伤人伤己。”
裴玉宴向来体面优雅，但此刻，她咬紧牙关。
“小五，你告诉阿娘，你是不是很早之前便知道了他二人眉来眼去之事？”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铺垫早已做好，现如今再说出来，便是拨开云雾见天日。
所有人心里都能捋的清楚明白。
“阿娘可还记得我落水？”
裴玉宴点头，那二人那么早开始便……
“我落水是被人推下去的。
”
闻言，宁国公和长公主都瞪大眼睛。
“我当时，在生死一线之际，看到了岸边掉落的荷包。那是月娘自小不离身的东西。然后，隐约还听到了月娘与齐王的交谈声……”
“可当时事发突然，我全当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后，我醒来便发现月娘身上的荷包果然不见了……”
“当时就算我再怀疑，也不敢声张，毕竟……月娘在府中那么久，她与我们早已成了一家人。”
“直到皇后寿辰……”宁姝此刻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她脸色苍白，一双眼隐隐泛起了泪光，“那夜我左右找不到月娘，孤身走到御花园中，恰好瞧见了他二人。”
泪水已经落下，她倔强的低头快速擦去：“我没看下去，后来还是云贵妃身边的嬷嬷将人送到了书香斋。”
裴玉宴心疼宁姝，简直不能自已。
“上次你二哥回府后，说你重罚了月娘，她还在你房前跪到晕倒。”
“当时此事，还闹得书香斋几位伴读姑娘无一人不知？”
宁姝缓了缓，刚要开口，门外进来一人立刻截去话头。
“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都要误会宁姐姐是个多恶毒之人，可当时宁姐姐宁
愿自己委屈咽下苦果，为了花月容这个女儿家的名声着想，也不曾告诉任何人。”
来人正是九公主裴嫣。
“若不是我无意间知道了，怕是都不知道，我齐王和花月容暗度陈仓那么多年……”
宁国公此刻已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屋中来回走动，花白的胡子都气直了。
“多年？”裴玉宴不可置信。
宁姝咬着唇，泪光闪闪冲着裴嫣摇头。
裴嫣是当真是心疼极了，同为女子，被一个男子脚踏两只船的如此对待，谁能不心痛呢？
“宁姐姐，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替他人遮掩多少？”
这屋子还是书香斋宁姝的屋子。
上次裴嫣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亲耳听宁姝跟自己说那些话，找出了裴临渊和花月容这些年往来的书信才叫她信服。
那些书信自己看完后本是要一气之下撕掉的，可谁知宁姝收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那些书信此刻被收在了何处。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