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传出的响动吸引了外屋里几人的注意力。
她们不将目光放在花月容身上,反倒是齐齐看向宁姝房门。
“我就说嘛,九公主最是见不得宁姝了,今日又怎么会喊她宁姐姐呢?”
“我也觉得大家估计是听错了!”
“什么估计就是听错了。听吧,屋子里这动静可不就跟上次九公主掀翻宁姝屋里梳妆柜的声音一样嘛?”
又开始幸灾乐祸了。
可谁知下一刻,内务府总管太监尖细的嗓音忽然响起:“都是不长眼的玩意儿,劳烦各位姑娘让让,莫要冲撞了诸位贵人才是。”
围在宁姝门口的几位姑娘散开。
下一刻,她们便瞧见宫里各种上乘金贵的摆件首饰,衣裙胭脂都送到了宁姝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
是送错了吧!
柳音音还道:“公公,这是国公府宁五姑娘的屋子。”
她怕总管太监走错了。
咳谁知那太监眯着眼一笑:“咱家来的就是宁五姑娘的屋子里。”
话音落,面前的房门被打开,红着眼睛的宁姝走在裴嫣身后。
裴嫣语气不善地吩咐那些宫人将东西摆好。
又阔气大手一挥,让人将宁姝屋子里原先的旧东西搬空,全添新的
。
总管太监无有不从,点头哈腰连连说好。
“九公主,这……这样的待遇是我们都有,还是只有宁家五姑娘有呢?”沈甄怯生生开口问道。
柳音音立刻道:“看九公主这阵仗,莫不是我们这些人都有这个荣幸?”
宋诗雨也开始隐隐期待。
公主出手阔气,若是让整个书香斋院子里的人都换新的添置,怕是药花费不少。
谁知下一刻,裴嫣便皱着眉面色不悦道。
“几位伴读姐姐莫要多想,这些殊荣自然是独我宁姐姐才有的。”
“这……”
“啊……”
众人失望,语气难掩失落,此刻都有些愤愤不平的朝着宁姝看去,眼中神色皆是嫉妒羡慕。
裴嫣在这宫里,向来是横着走,说出的话也从来不考虑会有什么后果,这样一番偏心到极致的话,自然会给宁姝招来仇恨敌意。
但她不想再计较那么多。
靠着大树好乘凉,裴嫣便是她遇到的第一棵大树。
这一日,上半堂课业完成,宁姝正要往书香斋去,忽然被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拦住去路。
“你是何人?我在这宫里为何从未见过你?”
那小太监偷摸摸的,不是一副光明做派,脑袋左右瞧
了两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上前一步,悄声道:“宁五姑娘,我是齐王殿下身边的人。”
宁姝眼睛微微瞪大,故作惊慌。
实则,她早已经算到。
裴临渊坐不住,他会主动出击。
“既是齐王身边的人,那又为何出现在这儿?”
那太监不再说什么,将一封书信往宁姝怀里一塞便转身离去。
当真是天助我也,得来全不费功!
待到一日课业结束,宁姝脸上已是兴致缺缺,憔悴不堪。
昨日那还明媚张扬的少女,一夜间竟变得如此黯淡无光,一时间竟叫人无比着急。
便是再课堂上,宁鹤也察觉到了。
课业一下,满课堂坐着的伴读还未散去,他便急忙走下讲台,朝着宁姝走去。
内脂温润宽厚的大掌落在宁姝额头上,轻轻探着。
“奇怪,这也不烧啊,可究竟是怎么了?三哥瞧着逆没点儿精神头。”
裴眼也凑上前:“宁姐姐,怪不得二哥说你,你这脸色当真是极差的。”
宁姝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疲惫。
“估计是累了,并无大碍,你们就别担心了。”
她三言两语将宁鹤搪塞了过去,可轮到裴嫣,便没那么好“忽悠。”
裴嫣这
是平生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想要跟一个人亲近,做朋友。
于是,她便故作严肃的鼓着腮帮子。
“宁姐姐,若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或许就被你搪塞过去了,可现如今我知道了齐王哥哥那些行径便不可能让你骗了去。”
“你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脸色当真是极差的,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你怕是都要出事了。”
宁姝轻叹一声,她无言的拉着裴嫣进了花月容的屋子。
那房间里面燃着烛火,烛台便一纸书信还没被烧干净……
宁姝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痛难忍。”
她将头扭过去。
“算了公主!还是算了……我自己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我们就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吧,就当没看见……”
她说着,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颗颗滑落。
裴嫣急了,知道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