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日头正盛的时候,宫中各处都是一片姹紫嫣红繁华盛景。
二人挑了一处阴凉下。
相比起宁姝的慢悠悠,花月容显得急躁不可奈的模样。
她衣裳单薄,一双眼哭的红肿不堪,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阿姐,我想知道你究竟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尽管心知她说的是什么,但宁姝还是紧皱眉头,故作不懂得模样。
“阿姐,我自认为自己对你问心无愧,可你为何非要这样惩罚我呢?”
“我做错了什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信你,那块糖糕你递给我的时候我都未曾怀疑一下!”
‘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花月容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红着眼睛歇斯底里的质问着,宁姝像是做错了什么。
她觉得好笑,只双手抱臂冷眼看着她发作。
待到花月容说完,宁姝莞尔一笑,眉头皱的更深了。
“月娘,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阿姐听不懂,什么糖糕,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或者说哦,那天我晚上你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憋屈的怒意在胸腔处积攒了太久,昨晚一夜风雨,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每次闭上眼,脑海中所能看到的都是那天夜里,寝殿通明的灯火下,那人一张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眼中的嫌弃失望不可忽视。
花月容在国公府蛰伏这么久,她从未有过任何的害怕恐惧,也未曾想过退缩,可这次……
花月容心痛的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心脏……
她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到裴临渊对自己失望了,或许下一刻便要将她丢弃,她便发现自己无法接受。
“阿……阿姐,那日你给我吃的糖糕是你亲手做的吗?”
宁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月容此刻的这副狼狈模样。
她压低嗓音,十分痛苦道:“月娘,你是从何时开始同我有了这样大的隔阂?”
“你心里想得什么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可以理解。”
“可现如今,这深宫中唯有你我二人作伴,我将你当作了倚靠,可你却……”
她声音悲切,语气逐渐地低下来,花月容心中骇然。
她一时间竟觉得是自己错了!
她究竟都在说些什么!
该死!
花月容起身,惊愕的看到宁姝落下泪来。
“阿姐!”花月容发整个人怔住,忘
了自己受辱的事情,正要追上去,宁姝却已经转身跑开了。
“阿姐!”
宁姝似乎是很伤心,她跑的快,跑到屋子里关上了房门。
花月容不住的拍打门板。
她方才太惊了,因为宁姝在国公府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己哪怕是陪着她长大,见过她落泪的次数也没有几次。
可方才她哭了!
究竟是哪里除了问题?
那晚自己亲自下的药,亲自端上去的燕窝,可该不正常的人好好的,反倒是自己……
除了开席前的那块糖糕,花月容完全想不到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这天烈日,雨过天晴后的空气中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沁香。
说是花月容做错了事情,惹得自家主子不高兴,为寻常她的原谅,她便自罚,在烈日下跪了整整一日。
直至午间课业下了,用过了晚膳,众人回到书香斋门口时,方才看到了那晕倒在门口的人。
“这……这是咱们回事啊?好端端的人为何会跪在了这里?”
“这都晕过去了,是该传太医过来吧?”
“大家都别看着了,快来搭把手,将人带进去吧。”
……
几位伴读姑娘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当即便喊着人要
将花月容扶起来。
还有一位前去喊书香斋的掌事女官,让她找负责太医前来。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眼角余光撇过去,竟是看到宁姝好好的站在一旁,嘴角甚至勾着一抹看戏的笑。
“你……”几个人沉默的看了片刻,还是心思单纯的柳音音忍不住开了口:“宁姑娘,早有人说说你冷血无比我不信,但此刻,我信了!”
这就是花月容的高明之处,她能够轻而易举伪装出一幅无辜纯良小白兔的模样。
仅仅女孩只是一些羞涩不好意思的笑,或者明面上摆出些可怜变得姿态,便没人能看穿她其实也有一张丑恶狠毒的嘴脸。
宁姝在不屑人情世故,高高挂起的那些日子,花月容没有片刻的闲着。
她忙着跟这些伴读套近乎,揣摩清楚这些人的喜好。
忙着下厨做出好吃的糕点,忙着熬粥,忙着到处的关心人。
柳音音一番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