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会轻易收手的人,下一计不知该要做些什么。
宁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细细思索接下来该如何。
毕竟她不能让花月容这祸端一直留在府里。
她轻叹口气,朝着窗外望去,竟是岁暮已深寒。
她斜斜倚在榻上,不知不觉昏沉睡去。
再一睁眼,一夜过去,天已大亮,榻前已有府医问脉。
确定无碍后退下。
二哥宁鹤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妹,听闻你昨日
落水险些丢了一命,怎么样?睡上一觉可是好些了?”
宁姝僵直身子躺着,连呼吸都停顿了。
见她不出声,宁鹤继续道:“原是昨日便要来瞧瞧你的,但母亲说你需要休息,不准旁人打扰我们这才没来。”
这声音久违的叫她眼眶灼热心口泛酸,恍惚间觉得那么不真实。
她强压住心头哽咽,指尖狠狠掐着掌心软肉:“二哥,是你?”
那头,宁鹤忍不住笑了。
“傻小五,睡了一觉连你二哥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宁姝轻轻闭上眼,脑海中满是上一世她最后一次见到宁鹤时的场景。
彼时,她那向来两袖清风,青簪束发,满身书卷气息,仿笼于清晨湿雾中的二哥,被裴临渊陷害入狱。
文官执笔,却是无法替自己开罪。
刑部诏狱中百般酷刑加身,四面无窗的阴暗牢狱中,二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
可他最后见到宁姝,却依旧眼眸温柔,轻声宽慰,叫她闭上眼,莫怕。
她当时疼得心肝肺全烧了起来。
她以为二哥当真获罪,却不知临了,是花月容将裴临渊的计谋袒露出来,原来是他谋害了二哥!
终是一朝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