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不回来拉倒!
她回家就弄好吃的,回头告诉他,馋不死他!
谢攸宁心下腹诽着,招呼马六回家。
紧赶慢赶,下午申时,才总算到家。
这县城一个来回,谢攸宁被牛车颠的腰酸背痛,若不是她天生不爱抱怨,早就想骂娘了。
但再怎么逞强,到家后,谢攸宁也卸下了伪装,吩咐马六和秦云廉将皮子先放在仓房里,自己先回房。
“噗通”一声,谢攸宁趴在床上,听着春娇说今日村里发生的事。
“主子,您都不知道,奴婢一早就散出消息,等您带着大哥儿走出村子,秦老头就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家,到处凑银子,还去找秦雾南换成整张的,说是好大气甩主子一脸了。”
春娇气愤的说着,连连咂嘴,“什么玩意,还敢甩主子一脸,他也不看看自己骨头几两重,他要是……”
“春娇,你能别吵了吗?”
谢攸宁有气无力的开口,反手拍了拍腰,“你要是有力气,就给我揉揉这老腰。”
说完,心下还感叹,果然古代三十一真的是奶奶辈啊!
“主子,奴婢早就让您买个马车,可您就是舍不得,非说等姑爷回来再买,如今看看,连出门都
累成这样。”
春娇又开始抱怨起来,絮絮叨叨没完。
谢攸宁翻了一白眼,心下腹诽,那是你原主子不知道她的嫁妆还在,要不是你老娘活不长久,自己都没有那享福的命!
“娘……”
秦云池在门口来回走了好几趟,最后忍不住了,挪步进来。
看来是知道她拿到回银子了。
谢攸宁偏头,笑看自己的好儿子,“服气吗?”
“为什么?”
秦云池不服气的质问,一张憨态的脸鼓着气,一看就憋屈的很。
“他最清楚你爹当年是怎么离开,也清楚你爹还活着,就算巴结你血亲大伯父,但也不敢真的惹毛本家嫡出,而且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你九叔,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苗子,今年眼看就要科举了,他赌不起。”
谢攸宁晓之以理,分析了人情世故,以及拽着秦老头命脉小小威胁的事。
她没有张扬,也没得意,就是以顺手完成一件小事情的心态诉说,让这孩子明白,这世上钱不是万能的,特别是遇上权利,就算你再有钱,也是枉然。
当然没有钱也不行,反正利弊她都说了,才问道:“怎么样,可服输了?”
“好话坏话娘都说完了,儿子也无
话可说了。”
秦云池不情不愿的嘀咕,哼了一声,“娘都赢了,何必再说这么多,说吧,要儿子怎么样?”
这个狗东西,还真是逆子啊!
谢攸宁心下暗骂,决定来个狠的,露出慈祥的笑容,“儿啊,这件事很简单的!”
一股不好的感觉,袭击秦云池的脑门,忍不住打了一激灵,“娘,你别这么笑,儿子害怕,你直接说,这事到底有多麻烦。”
谢攸宁无语,嘴角抽了抽,“陪着你大哥一路考上京城。”
秦云池顿时惊呼,“娘,我怎么敢跟大哥比啊,我……”
“只要你尽全力,不管你拿到什么名次,为娘以后都不逼你走仕途,按着你喜欢的路走。”
谢攸宁完全不管他做戏,拿住他的命脉,推开春娇,缓缓坐了起来,很是认真道:“如果你考中秀才,为娘便教你如何南北走商,让你去京城赶考赚上一笔银子,怎么样?”
“真的?”
秦云池瞪大了双眸,黑瞳闪着星光,兴奋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信我,可以写个契约,商人重诚信,这点为娘很小就懂得。”
谢攸宁一脸真诚的说着,避免他不信,招呼春娇,“喊大公子拿文房四宝来我房里
写新的赌约。”
春娇欲言又止,可怜兮兮的看着二公子,心下腹诽:商人重诚信,那是主子外祖家,主子是懂,可跟主子没关系,她也不会遵守,二哥儿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啊!
秦云池开心坏了,见春娇不动,连忙催着,“春妈妈,快去,快去!”
要是一会儿老娘反悔了,他还不得气死了。
春娇摇摇头,刚想说什么,谢攸宁一个眼刀甩过来,她立刻闭嘴,转身出门。
不多时,秦云廉捧着文房四宝进来,“老二,你是跟娘赌上瘾了吗?这才两天,你写两会……”
“大哥,这关系我一辈子痛不痛快的事,你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赶紧给我写契约。”
秦云池遇上经商的事,智商完全不在线。
谢攸宁笑了,一个坑一个坑的挖着,还把文字陷阱都弄到契约里。
当真是坑儿子没商量!
秦云廉写完契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有说不上来,还让秦云池自己看看有没有问题。
秦云池哪管这么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