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庭川顾不上手下的阻拦,亲自跳入浓烟弥漫的谷底。
顾椋、苏骁紧随其后。
初一观察了一下四周,回来禀报:“王爷,火势已经被扑灭,看样子像是有人故意放火,大火周围都用石头围住,只是看起来骇人而已。”
韩庭川顾不上听,运用轻功终于找到那处洞穴,站在洞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高大的身躯一时僵住,竟不敢上前。
顾椋看看他,道:“我来……”
刚迈开一步,却被人从后面大力推开。
韩庭川每迈出一步,都有些小心翼翼。
“瑶儿?瑶儿?是我,你在里面吗?”
声音里带着颤抖。
顾椋实在不忍心,别过头。
大家都闻到了血腥味,更何况这么久里面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谁也不敢想象拨开洞口会看见什么。
韩庭川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拨开洞穴前的杂草,当看清洞里面的情形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心又提起来:“初一!封山!”
“是!”
苏骁也跟着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韩庭川还是在安慰自己:“还好,还好。”
顾椋上前检查地上两名大汉。
其中一个脖颈处的鲜血还热乎,一块拇指大小的肉与脖颈只剩一点皮相连,其余的垂在旁边。
顾椋皱着眉撇开眼睛,不觉道:“下嘴够狠的。”
韩庭川在洞中检查了一圈,看见地上散落的草绳,再看看两个大汉倒去的姿势,眼中漆黑一片,留下一句:“带回去喂狗!”
便转身离开。
山脚下,苏雅坐在马车上看向远处的大山,皱眉道:“怎么回事?不是说起火了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灭了?”
小丫鬟也有些不解:“刚刚看着烟明明很大啊,会不会有人去了?”
苏雅一惊,忙道:“回城!”
“夫人!不好了,将军府被围,将军让您马上回去!”
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来。
苏雅:“将军府被围?谁这么大的胆子?!”
小厮道:“听说是靖王跟总督大人下的命令,说,说,”
“说什么?”苏瑶催促。
小厮:“说咱们将军偷了王爷的兵符,现在正在搜府呢!”
“放肆!”苏雅厉声喝道:“他们是想造反不成?回府!”
苏雅顾不得苏瑶的死活,忙让车夫下山。
只是,下山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初一命人封锁,所有人上不来下不去,等到苏雅再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苏瑶看着眼前世外桃源般的小院子,不禁道:“冬菊,这就是你家?”
只见一处平缓的山坡处,有一座两间茅草房,周围用篱笆围起来,背靠大山,面朝小溪,安静得仿佛是一幅画。
冬菊上前推开篱笆院子,笑着请两人进去,又进屋找来两件干净的粗布衣裳:“王妃,夫人,请你们不要嫌弃。”
苏瑶跟小曹氏点头表示感谢,将自己包裹严实。
从始至终,赵大壮都没抬头看两人一眼,沿路放了一些记号,便扛着一只小鹿去了后院。
冬菊笑着解释:“大壮不爱说话,你们别见怪。他是去弄鹿肉了,王妃和夫人饿了吧,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沏茶。”
苏瑶道:“你不用忙乎了,一会儿来人我们就走了。”
想了想又道:“冬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生活下去了?”
冬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是啊,难道王妃觉得这里不好吗?它虽然没有苏家跟将军府华丽,但是这里是我的家,我想种菜种菜,想养鸡就养鸡,更何况,您给我的那些银子,足够我生活一辈子了。”
苏瑶见她是发自肺腑说的这些话,便也不再勉强:“那就好,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寻我。”
冬菊笑着点头,大家都知道,这一别,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韩庭川一行人很快找来。
苏瑶没等开口,就被男人一把搂在怀里,紧紧的,一句话不说。
小曹氏看了两人一会儿,会心地微笑,转头就碰上某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男人。收起笑容,冷淡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如果你怕我怕连累你,回去我们就可以和离。或者,”
小曹氏垂下眼帘,停顿了一下,道:“或者你觉得我名声不好,休书也可以。”
“放你娘的屁!”郭康安终于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爆了一句粗口。
苏瑶想转头去看,却被男人一把揽住,弯腰打横抱起,走向马车:“别人家的事,少管。”
小曹氏看着苏瑶的背影,心里竟生出一丝羡慕,但也只是瞬间,接着她又看向一旁怒气冲冲的某人,颇有些不耐烦:“休书我都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郭康安原地转了两圈,气得二话不说,上前学着韩庭川的样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