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刚要仔细打量,对上男人冰冷的视线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让开身子。
“好了,有什么事你就差人告诉我。”韩庭川看了阮氏一眼,回头对苏瑶道。
苏瑶点头:“好。”
“嗯,别跟我客气。”韩庭川又嘱咐了一句,这才离开。
阮氏母女不明所以,那位嬷嬷却眼冒金光:难不成王妃背着王爷跟这个侍卫模样的人牵扯不清,被发现所以被休?
她始终认为,苏瑶就是被休的!
“母亲今日怎么得空?进来吧。”
苏瑶打声招呼,转身进屋。
阮氏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刚刚那位可是当初替王爷迎亲的侍卫?”
自打太子出事后,阮氏就开始为女儿的婚事着急,苏雅如今都十七了,京城里,这么大岁数的女孩多半都成了亲,有了孩子。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以苏家目前的情况,还有当初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妃之位,女儿再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还不如找个踏实有前途的青年。
她见这个颜侍卫就不错,虽说是个侍卫,可那也是三品,听说在军中也是有职位的,如果苏雅能嫁与这个人,日子也差不了。
这么想着,阮氏待苏瑶更加亲热,隔着八仙桌拉着苏瑶的手,满脸殷切:“那个侍卫多大了,成亲了没,家是哪里的,都还有什么人?”
苏瑶皱眉,怎么一个两个都看上了那人?是那人的气质实在太出众还是这些人有眼光?
刚要开口,一旁的苏雅迫不及待地问:“我们刚刚来时看下人们都在往马车上抬东西,这是要做什么?”
苏瑶将手从阮氏手里抽出来,垂着眼眸道:“你们今日来得正好,不然我也会派人回去跟你们说一声的。”
阮氏一愣,母女俩直直地盯着她。
苏瑶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面带微笑,神情轻松:“我和离了。”
“什么?!”阮氏因为激动,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茶盏。
苏雅则显得更加激动一些,隐隐地,眼底还有一丝压也压不住的笑意:“王爷他,把你休了?!”
“三小姐,我们王妃说的很清楚,是和离!”素月忍不住道。
苏雅嗤笑一声:“还称呼王妃呢?这不大合规矩吧!”
刚刚来时,苏雅还觉得自己在苏瑶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呢。现在好了,一个被休的人,看她有什么脸面回苏家!
阮氏的态度也冷了下来,收回手,端起茶盏神态自若地吹了吹:“瑶儿啊,不是母亲说你,为人妇就要有为人妇的样子,当初劝你不要那么招摇,你偏不听,这回好了吧。”
苏瑶忍不住笑道:“我招摇?我怎么招摇了?”
阮氏摆摆手,一副不愿与她多说的样子:“既然和离了,那你就先赁个院子住下吧。你也知道,如今苏府不比从前,你这丫鬟婆子的突然回去,我还真倒不开手安排你。”
“就是,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跟祖父他们说,你现在回去,能不能进去家门还两说呢。”苏雅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乍一看起来,这母女俩仿佛到了自己的地方,高高在上,看苏瑶满眼嫌弃。
苏瑶低头抚抚裙摆,淡声道:“多谢母亲和三姐姐,我不会回苏家。”
“那你去哪?”苏雅尖声道。
阮氏也看着她。
苏瑶回道:“我在京郊有个庄子,已经命人收拾好了。”
阮氏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是一点都不想苏瑶回苏府。本来现在女儿名声就有些受损,再有个被休回去的庶妹,嫁人更难了。
虽说这丫头口口声声说是和离,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就凭刚刚那个侍卫看她的眼神,两人关系就不一般。
阮氏轻了轻喉咙,道:“也好,庄子上清静。只是,这嫁妆……”
苏瑶挑眉:“母亲放心,当初成亲的时候,我的嫁妆里面有什么,您一清二楚,靖王府还不至于克扣那点子东西。”
阮氏讪讪的笑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担心你以后没办法生活,既如此,想必你生活得也不会太差,是吧?”
她满眼算计,打量着苏瑶,虽然今日苏瑶打扮肃静,可她头上的那根血玉簪,一看就不是凡品。
血玉本就难寻,更何况还要打磨成一只小儿拳头大小的海棠花,可见价值连城。再看她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随便拿出一件,都够现在的苏家吃上一年的了。
而让阮氏最意难平的,就是当初苏瑶出嫁带走的那几万两银票。
苏瑶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愁容满面:“哎,左不过要过些苦日子罢了。”
话说到这份上,阮氏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要不让这个死丫头回苏家,那些银子,不用她惦记,老夫人就会想办法的。
阮氏又坐了一会儿,来时还想着去见见那位传说中的靖王,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便起身要带着女儿离开。
苏雅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