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身月白色锦服,脚踏白底皂靴,撩开珠帘嘴角含笑地进来,往床榻里侧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更大。
苏瑶的位置正好被床榻旁边的小杌子挡住了,看不清来人。
韩庭川却将太子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落看在眼底,凤眸凛冽。
只见太子走到距离床榻三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腰间的玉带,一边柔声道:“美人,别怕,让孤好好疼你……”
一声轻微的响声在苏瑶眼前响起,抬眼看去,只看见一枚垂在小杌子上的玉佩来回晃悠。
“美人,想必你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所以不知道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别怕,孤会很温柔的……”
韩庭川看着一条洁白的亵裤滑落在地,嫌弃地撇开了眼。
紧接着,上好的架子床突然发出一声微不足道的闷响,然后一点点晃动……
苏瑶的脸简直如一只熟透的虾米,眼神躲闪,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突然,颊边传来一抹干燥温热,接着,外界的声音便听不到了。
抬眼看去,只见离自己不到寸许的男人,眼睛看向床板,耳根处也隐隐泛红,而一双大手却牢牢地护着她的耳朵。
韩庭川感觉到身体一股燥热涌向小腹,垂眸看看,衣摆宽大,挡住了,幸好。
正当太子情迷意乱,嘴里不停地喊着“瑶瑶”的时候,苏瑶忽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实在忍不住,伸出一只小脚轻轻踢了踢对面的男人。
韩庭川这才晃神,赶忙将双手松了松,还轻轻揉了揉。
苏瑶没注意到他眼里愈加浓烈的杀气,只感觉终于能喘过气了,刚刚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会被这个人亲手压碎,一地脑浆。
她忽然想到:上辈子自他把自己抱走,会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一脚把自己的脑浆踩出来……
这么一想,一阵恶寒直窜脑顶。
忽然,院子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而正处于关键时刻的太子丝毫没听到,等他发现时,屋子里已经沾满了人。
太子扭头看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身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一身明黄。吓得他差点跌下床,顾不得洋洋洒洒弄得到处都是子孙们,跪在床上,哆嗦道:“父,父皇,您怎么来了?”
皇上一脸铁青,死死地盯着凌乱不堪的床铺。
皇后落后半步,皱着眉,气喘吁吁,大喝一声:“来人!给本宫好好地搜,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陷害太子殿下!”
“是!”
接着几个宫女和嬷嬷将屋里屋外找了个遍,包括屏风后面的净室,一个人影都没有。
皇上冷笑一声:“现在皇后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子一听,看了一眼丝帕半落的女子,哭着道:“父皇饶命啊,有人陷害儿臣!”
皇上:“哦?那你说说,是谁陷害你?”
太子伸手一指:“是她!靖王妃!她勾引儿臣!”
“靖王妃?”皇上奇怪地重复了一句。
皇后不停地朝太子摇头,太子却不明白母后是什么意思,索性将事情都推到床上那名女子身上:“没错,就是她,靖王妃!她说头晕,儿臣见她一名女子,便看在靖王的面子上将她送到这休息,谁知道,一进来她就给儿臣下了药……”
此时,韩庭川已经将手松开,外面的每一个字都落进苏瑶的耳朵里。
她禁不住冷笑,看来,这次又是自己那位三姐姐跟太子算计好了,如果今日自己着了道,那等待自己的就是三尺白绫了。
只是她有些好奇,难道太子做那事的时候不掀开帕子看看吗?如果知道这人是苏雅,他怎么也不会在宫里乱来吧?
正想着,只见皇上两步上前,一手将太子从床上拎下来,颤抖着指着床,道:“睁开你的狗眼给朕好好看看,这是靖王妃?”
太子脑袋嗡的一声,条件反射般看向皇后,而皇后别开眼睛,上前轻轻拉了一下皇上的衣袖,恳求道:“皇上……”
“你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大喝一声止住。
太子木然地起身,不顾身上的赤裸,上前一把掀掉女子脸上已经掉了一半的帕子,整个人傻掉一般跌坐在地。
皇后见了,皱着眉看去,这一眼,也差点吓掉了她半条命。
床上的女子既不是靖王妃,也不是她以为的苏雅。
刚刚前一瞬间她还在想,这事被发现,顶多太子娶了这个前太师的孙女,被皇上骂一顿。
可现在她却不敢奢望了,连忙跪下,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
太子回过神,也跟着大呼冤枉。
他这会才想起自己刚刚进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感觉不对劲,按理说,“靖王”就算醒了,也不能行夫妻之事,她应该是第一回才对。
可为什么,他能毫无阻拦的进去呢?
因为紧张刺激,一时没有多想。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太子讷讷摇着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