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庭川嘴角微勾,嘲弄地一笑:“不急。”
几日后,京城中忽然爆出一则丑闻。
原来,这日早朝之上,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刚象征性地宣布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后,一向隐形人的苏保国忽然出列,一脸铁青地看着苏太师,也就是他的父亲,状告其觊觎人妻,表里不一,卖官鬻爵等八宗罪。
儿子状告老子,这还是大晋开国以来第一次遇到。
尽管苏太师厉声呵斥,可依然阻挡不住铁了心的苏保国。
正当满朝文武都在看热闹的时候,皇上见态势不好,便以家室为借口散朝,然后将苏太师父子叫去了御书房。
据说,皇上当时发了好大的火,甚至差点让大理寺出面调查,还是苏太师情急之下晕过去了,这才告一段落。
于是,京城便传开了,苏太师看上了儿子的小妾,并要强行纳入自己的院子。儿子不同意,将父亲告上了金銮殿。
苏合被抬回太师府后就清醒过来,将闲杂人等撵出去,抄起茶壶要向苏保国扔了过去:“你个孽畜!孽畜!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为苏家除害!”
苏保国仗着比苏太师身高,一把夺过他手里茶壶,一双眼睛瞪得吓人:“你最好打死我,你要是打不死我,我就带着莲娘分家出去过!”
后来,据说阮氏听说了,带着儿子女儿抱着苏太师求情,老夫人和着二房的苏宝山将苏保国好不容易拉回了他自己的院子,这场闹剧才终于告一段落。
李嬷嬷绘声绘色地跟苏瑶学着太师府的事情。
苏瑶听了,微微一笑,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盏,轻声道:“那那位莲娘呢?可还能在太师府活下去?”
李嬷嬷朝一旁啐了一口,骂道:“那个小贱蹄子,早在大爷要大闹金銮殿的时候,就怂恿大爷把她弄出了府,现在连老爷都查不出来人藏哪去了。”
素云暗笑,能让他们找到才怪。两日前,初十就按照王妃的指示,把人送出京城去了。
苏瑶点点头,又问:“那祖父祖母现在如何?父亲呢?”
李嬷嬷撇撇嘴:“太师这回是真的被气狠了,现在还无法起床呢。至于大爷,被二爷绑在院子里,等着老爷发落呢。”
什么等着太师发落,估计祖父这会也在等,等皇上的反应呢。
没错,皇上疑心重,虽然当着苏合的面表示相信他,可暗地里还是派了人去调查。
结果真假参半,五日后,皇上下旨,革去苏合太师之位,连降三级,具体官位还要等。也就是说,苏合现在一品太师的帽子没了,空有一个从二品的头衔,却无具体职位,只能闲赋在家。
至于苏保国,则降为从五品的司经局洗马,一个没有实权的职位。
圣旨一下,苏合一激动,竟从床上起来,去了大房的院子,拿出家法,将苏保国打了个半死。
二夫人宋氏私下里却有些高兴,幸亏苏莹早些日子进了东宫,否则等到现在,根本就没希望了,不然,苏雅也不至于哭得晕死过去。
阮氏还不忘为苏雅遮掩,说她因为过分担心父亲和祖父,将自己也熬病了。
宋氏此时也懒得跟她计较了,没准以后苏家还得指望他们二房呢,这么一想,宋氏的腰杆子更硬了。
而阮氏因为苏保国的连累,掌家权也被老夫人收回去了,现在也归宋氏所管。苏家二房终于起来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圣旨传到苏府的时候,靖王府也接到了消息。
颜识最近也能坐着轮椅在屋里屋外小范围地活动了,他看着立在书案后挥洒自如的王爷,开口问道:“王爷,您这次放过苏合,是因为王妃吗?”
没错,皇上命人调查苏合的时候,有很多革职流放的大罪都被他暗中让人阻止了。
韩庭川头没抬,手下的动作也没停。
颜识继续道:“您是怕因此连累王妃?毕竟如果苏家流放,王妃的声誉多少还是会受损的。”
“她不在意。”韩庭川终于吐出几个字。
想起那个女子,韩庭川知道,名声对她来说可能还没有春露苑的一桩生意重要呢。
“那为什么?”颜识不解地问。
韩庭川停顿了一下,沉声道:“麻烦。”
颜识想了一下,点点头:“确实,如果苏家这次彻底毁了,他们一定会把主意打到王妃的头上,到时候无论王妃在不在王府,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如果那样,王妃不就不会跟您和离了?”
颜识不解,他看出来了,王爷并不想跟王妃和离,否则那个和离书写好那么久了,既不见王爷送到官府备案,也不见交给王妃,不过还是舍不得罢了。
韩庭川皱眉:“多嘴!”
颜识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连忙闭上了嘴。
苏瑶站在门外,看着一旁一脸为难的初一,笑笑转身离开。
素云回头看了一眼,扶着苏瑶的手臂,悄声问:“主子,您不问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