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间,韩庭川侧眼扫了一眼身后的门,沉声道:“找机会废了他的右手。”
说完,便追去前方那抹靓影。
刘大人听见关门声,整个人才虚脱地窝在圈椅里,哆嗦着拿起那张银票,苦笑一声:“果然美人都有毒,还是银子踏实。”
苏瑶抬手,正要去扶素云的胳膊上马车,余光一晃,突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看看被挤到后面脸上愤恨的素云,微微一笑,素手搭上那只结实有力的小臂,似乎没用力,人就上了马车。
回身坐好,刚要说话,一道阴影遮下来,挡住了整个车门。
苏瑶看着稳稳坐在一旁的某人,再看看下面脸都气红的素云,微微点头:“没事,我跟颜侍卫有事商量。”
素云只好绕到另一边,坐到马车边上,两只耳朵警惕地听着车厢里面的动静,以防某人对王妃不轨。
或许是靖王府的马车实在是结实,无论素云怎么用力,都听不见里面一丝动静。
“你还有事?”苏瑶看着旁边的男人,忍不住问出声。
韩庭川垂眸抚平衣摆:“没事,累了。”
意思就是:我想坐马车歇歇。
苏瑶嘴角微动,也是,刚刚她一直坐着,而他只能站着。这么一想,便也不纠结了。
韩庭川忽然问:“柳桃是谁?”
苏瑶低头轻笑:“一个不为权势折腰,自立自强,又花容月貌的女子。”
韩庭川皱眉:“她是太子的人?”
苏瑶挑眉:“也不算,应该是太子看上的女人。”
说完,朝韩庭川粲然一笑:“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柳桃就是太子偷不着那位。”
既然当初姨娘就是被那些人算计着污了清白,那就别怪她今日以牙还牙。
太子是皇上的儿子,父债子还,不过分吧。
至于柳桃,苏瑶一点都不觉得把她扯进来有什么愧疚。如果不是柳桃自己待价而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那她早就有个归宿了,不至于跟三个男人牵扯不清。
自己这一次,没准还帮了她呢。
韩庭川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苏瑶忽然道:“这次之后,太子跟苏府就算有了隔阂,等苏莹的事情爆出来,那时候才是我祖父进退两难的时候。不过,这个刘大人,很可能倒向太子一方,对你没什么影响吧?”
要说苏瑶最担心的,无非就是影响这个人。
韩庭川摇摇头,不在意地道:“一个小小的给事中,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苏瑶就喜欢他这种睥睨一切的傲慢样子。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她高兴了,韩庭川心里跟着也有些愉悦。
不出两日,苏瑶便从初十的嘴里听说了宫门口的事情。
那日刚下朝,刘大人按照苏瑶的指示,看见苏太师正跟太子走在一起的时候,连忙跑过去赔罪。
说得言辞恳切,发自肺腑。以至于苏太师想阻止他都无从下手。
关于苏启这个不争气的孙子,苏太师也是伤透了脑筋。几个月前的事情他虽然也隐隐听到一些风声,但其中具体的事情还是在阮氏要把苏瑶送人才大概了解一些。
所以根本不知道两人争夺姑娘叫柳桃。
相反,他第一次听到柳桃的名字还在东宫,一个幕僚开玩笑随口一说的,说那女子是太子的朱砂痣。
当时苏太师只微微一笑便过去了,太子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从来不会在儿女私情上用情至深,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的玩意罢了。
这日一听说刘大人跟苏启挣的人竟是柳桃,而且这位刘大人早在几个月前便退出了,现在缠着柳桃的只有苏启,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那柳桃早已是苏启的人了。
苏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旁边脸黑如墨的太子,怯懦道:“殿下,这,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老臣这就回去查清楚,给殿下您一个交代!”
太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刘大人,阴恻恻问道:“你呢,你可曾碰过她?”
刘大人一愣,不明白这事跟太子有什么关系,却机灵地使劲摇头:“太子殿下明察啊!微臣一把年纪了,怎能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当时看中柳姑娘不过是见她孤苦一人可怜,心生怜悯,想着让她跟臣的女儿做个伴罢了,却不想被苏大少爷误会,这才,这才……”
“哼!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太子气呼呼地转身离开。越想越生气,这几个月来,自己怜惜她,连一点重话都不敢说,就想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谁想到,最后自己等的竟是被人玩过的破鞋!怎么能忍了?
身为太子,多少人对他巴结,主动献身,可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垂手可得的反而不在意,得不到的才念念不忘。
柳桃于太子,便是那个念念不忘。
转眼间,到了小年。
一大早,秦嬷嬷就去给苏府送年礼了,苏瑶在素云素月的伺候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