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你说你叫初十?”
苏瑶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地中间的男人。男人身量比颜识矮了一些,看起来也单薄一些,长相稚嫩,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
她知道颜识身边总跟着一个暗卫叫初一,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却也隐约觉得对方对自己不大友好。但能进初字辈,想必也不简单吧。
她以为颜识顶多会给她一个普通的总管或者侍卫之类的,却没想到出手这么大方。
苏瑶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问:“你,犯了什么错吗?”
初十性子相对活泼,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挠挠脑袋回道:“回王妃的话,属下没,没犯错。”
苏瑶皱眉:“那你得罪颜侍卫了?”
初十一愣,摇摇头,一脸茫然:“也没有啊。”
苏瑶更加不解,又问:“那他为什么把你指给本妃?或者,你跟初一不合?”
初十也是第一次看见王妃,他们这种人,多数时间都是在暗处。他也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刚刚回京,就被通知:以后听从王妃差遣。
他没有其他兄弟那么多的抱负。小的时候被王爷从狼堆里救出来那一刻他就发誓:这辈子就听王爷的!
所以,别说让他来王妃跟前伺候,就是王爷让他去喂猪,他也会乐颠颠地去执行。
“王妃,初一待属下很好,没有不合。您到底想问什么?”初十实在受不了王妃好奇的眼神,大着胆子问道。
苏瑶摇摇头,自言自语:“那就怪了,他会这么好心?”
同样不解的还有初一。
他一脸严肃,壮着胆子问正埋首在书案上的男人:“王爷,您为什么把初十派出去?”
韩庭川手没停,乌黑发亮的笔管在他手下如龙飞腾,写完最后一笔,他才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初一一眼:“怎么,本王现在用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初一额头瞬间冷汗直流,连忙躬身行礼:“属下不敢!”
“哼!”韩庭川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问起了最近京城的事情。
苏瑶这边,见初十人机灵,身手又好,简直满意的不得了,开口道:“本妃也不瞒你,之所以跟颜侍卫要人,是因为本妃身边实在没人可用。所以,接下来就麻烦初十侍卫,帮本妃调教一些可用之人,至于人嘛,到时候素云会告诉你在哪里。”
说起任务,初十马上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回道:“是!属下定不辱王妃使命!”
安排好了人,苏瑶轻呼一口气,去旁边的书房里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信,交给素云:“明日你去一趟大昭寺。把这封信交给表叔。”
素云接过信:“王妃的意思是要请陈先生当账房先生?”
如今,心娘那边基本准备好了,只要账房先生一到,过些日子就能开业了。
苏瑶点点头:“是。”
素云有些担心:“可是,奴婢见陈先生未必会答应。听说,他九年前就想出家了,是主持方丈不肯收。”
苏瑶微微一笑:“主持不收,是因为他尘缘为了。九年了,他都与佛家无缘,你觉得现在他就能心无旁骛了吗?”
苏瑶猜测得没错,自打她离开,陈元柏的心一天比一天躁动。渐渐地,就连他自己都知道,相比出家,他更想查出表妹的死因。
所以,当素云把信交给他,看过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山。
“春露苑?”
休养了将近一个月,眼看着一切准备就绪,苏瑶终于不顾秦嬷嬷劝说,还是出了府。
心娘看着手中写着三个大字的宣纸,不禁点头:“这个名字好。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陈元柏却有些不赞同,欲言又止:“虽说咱们的铺子主要是针对女子,可这名字听起来总觉得……”
苏瑶捂着帕子轻笑:“表叔有话直言,咱们都是自家人,现在也没定下来,我也是想问问大家的意思。”
心娘看了陈元柏一眼,笑道:“陈先生恐怕是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那么文雅,像青楼是不是?”
陈元柏活了三十多年,前二十年都是在江南度过,一心只读圣贤书,后来来到京城,一门心思光宗耀祖。后来,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家人,香消玉殒,顿时觉得人生再无奋斗意义,便躲去了大昭寺。这些年鲜少跟人打交道,更别提心娘这样说话心直口快的人。脸不觉地一红:“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心娘继续道:“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别看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每天端着,其实她们比青楼女子更渴望拴住她们的男人呢!春露苑,春天的露珠,多么惹人怜爱啊,奴家就觉得很好。”
苏瑶看了一眼陈元柏,见他再说什么,便一锤定音,宅院就叫“春露苑”,主要就是服务女人的,主打美容养颜护肤之法。
事情敲定,只等良辰吉日开张营业。
陈元柏翻了翻老黄历,指着其中一处道:“十月初八,宜开张。”
苏瑶算算,还有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