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看了一眼明显松口气的如月,心中冷笑:原来还有帮手!
“老奴见过王妃,王妃可还习惯?”王右见苏瑶进来,连忙躬身行礼。
“王总管不必客气,乍一换地方,总是需要些时日习惯的。”苏瑶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王右站起身,笑容和蔼:“王妃所言极是。如果需要什么,王妃尽管和杜嬷嬷或者老奴说都可以。”
苏瑶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手里轻轻拨动这茶碗:“嗯,有劳王总管了。我会的。”
昨晚,素月就打听到,这杜嬷嬷是靖王的奶娘,也是王右的妻子。
平日,杜嬷嬷掌管内院,王右负责外院。可以说,整个王府都在这对夫妻的手里。
看来,王爷很是器重他们。
王爷重病,整个王府更是唯两人是瞻。所以,如月才敢那么大胆子吧。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花厅里只能听见茶碗盖子滑动的声音。
王右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小姑娘。
模样自不用说,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苏瑶今日上身穿了一件樱红色云锦交领罗衣,下着镂金挑线百花裙,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在鲜艳衣裙的映衬下更加夺目。
只是年岁有些稚嫩,单单坐在那里,娇软的身子,甜腻的嗓子,怎么看都不像已经成亲之人。
王右看了一眼后面跟进来的如月,笑着问:“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去给王爷收拾东西?”
如月看了一眼苏瑶,刚要应下,就听茶盏不轻不重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接着,苏瑶开了口:“王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不轻不重,不辨喜怒。
王右脸色忽然变得惆怅,叹口气道:“王妃,您有所不知。太医为王爷把过脉了,说咱们王爷伤及肺腑,又身中剧毒。需要静养,原本不该轻易折腾,奈何昨日是王妃进门的日子。王爷自来看中规矩,断不会让王妃您独守空房,以致落人话柄。所以,老奴便自作主张将王爷抬了过来。想必王爷就算知道,也不会怪罪老奴。”
苏瑶听明白了,这是一边让自己念着他的好,一边同意将王爷带走。
她微微一笑,歪着头问:“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王右一愣,听声音看表情都以为王妃在开玩笑,但他可不敢真的这样认为。
只见他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王妃现在是咱们王府的主子,主子说话,老奴定当听从。只是……哎,算了!既如此,那就让王爷留在长宁院吧!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
说完,竟是老泪纵横。
苏瑶嘴角抽了抽,感情如果不让他把人带走,自己岂不就成了谋害亲夫了?
苏瑶挥挥手:“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素云素月,去帮如月姑娘收拾收拾,记住了!你们万不可碰王爷一根汗毛,碰坏了搭上你们小命都赔不起!”
王右陪着笑脸,呵呵不说话。
苏瑶低头拍拍裙摆上的褶皱,忽然问道:“王总管,那我平日能去看望王爷吗?”
王右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道:“王妃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您是王妃,这王府哪有您不能去的地方?”
“哪里我都能去?”苏瑶又问了一遍。
上一世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只不过上一世没有昨晚的刺客,第二日一早起来,不用别人说,她就主动把王爷送回去了。
所以,云晖院里到底是如月还是如什么,她也没关心。
那时候,她似乎还忙着跟那个人“鸿雁传情”呢。
王右点头肯定:“对,王妃哪里都能去。”
苏瑶一时有些懵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一开始没答应那人,以至于后来的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吗?
送走了“靖王”,苏瑶今日还要进宫谢恩。
这也是她一早起来为什么穿这么鲜艳的原因。
上辈子,她因为长相艳丽,总被人说像风尘女子,加上靖王病重,不适合浓妆艳抹。
重活一世,她觉着,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
就比如上辈子她妆容清淡,穿着素雅,不还是红杏出墙?
这辈子,她就要穿得鲜艳亮丽!
皇宫,是她两辈子第一次来。
上辈子皇后下旨,说体恤她辛苦,免了进宫谢恩。
这辈子,她等了一早上也没等来皇后免她进宫的懿旨,只好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等到了皇宫,日头都升得老高,晒得人心烦气躁。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一眼望不到边的宫道,终于到了凤鸾宫。
皇后是个年近四旬的女子,或许是因为操劳,眼角的皱纹有些深,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老上几岁。
行了礼,问了安,皇后慈爱地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俨然一个关心小辈的长辈:“多俊俏的丫头,真是可惜了……”
苏瑶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