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姨娘心下忐忑,却不知王妃是何时过来的,她背对于那个方向,可其他侍妾应该能看得到王妃的身影吧?怎就没人给她提个醒呢?
其他人都在给王妃行礼,岚姨娘来不及问询,赔笑解释,“王妃娘娘误会了,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那七王子不懂规矩而已。”
实则江心月亦有听闻此事,她心里本就不痛快,才会来花园散散心,哪料一到花园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嘲讽她。
江心月忍无可忍,便将心头的闷气全都撒在瑾姨娘身上,“七王子是客,客人送礼是情分,不送是本分,你没资格指点,更没资格议论王爷到底宠谁!”
岚姨娘心道:王爷宠谁,这不是众所周知之事吗?即便她不说,大家也知道的啊!
岚姨娘忿忿然撇嘴,努力辩解,“妾身只是随口一说,并无恶意。”
“你在背后议论本妃,分明就是想挑拨我与王爷的关系,如此险恶用心,实该严惩!来人,掌嘴!”江心月一声令下,小太监依令上前,照着岚姨娘的脸狠甩一耳光。
吃痛的岚姨娘紧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她心有不满,只觉颜面尽失,却又不敢犟嘴,只得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江心月仍不解气,“既然你那么喜欢在花园里说闲话,那就在这儿跪两个时辰!”
一听这话,岚姨娘登时苦着一张脸,“啊?两个时辰?这也太久了些。”
江心月并非心慈手软之辈,只要落在她手上,她绝不会轻饶,“既敢道人是非,就该知道后果!”
珍姨娘乐得看笑话,她是想着闹得越大越好,凤目一瞥,安立于一侧默不作声。姚姨娘却想拉拢人,赶忙在这个时候帮岚姨娘求情,
“娘娘,岚姨娘并非有心冒犯,还请娘娘您大人大量,饶她一回,从轻发落吧!”
“这回轻饶了她,下回她还敢乱说话。此等居心叵测的恶行,当需严惩,以儆效尤!给我跪下!”
江心月冷声下令,岚姨娘念及她王妃的身份,不敢不从,只得忍着憋屈,提裙跪下。
江心月冷眼扫视在场众人,借机警示,
“你们都瞧好了,往后谁若再敢在背后嚼舌根,岚姨娘就是你们的下场!”
警告过罢,江心月漠然拂袖,转身离开。
姚姨娘无奈哀叹,“王妃正在气头上,她不肯松口,我也没法子,等会儿我再去跟王妃求情吧!”
求情有什么用?王妃那性子强势得很,她说过的话不会改口的,岚姨娘只恨自己倒霉,竟被王妃听个正着,
“有劳姐姐,我知道你尽力了。”
珍姨娘没求情,但她惯会点火,“王妃的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若换成李侧妃,肯定不会这么不讲情面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姚姨娘也很想念李侧妃管理王府事务的日子,“那是,李侧妃心肠软,她讲理,不会以权势压人。”
岚姨娘还得罚跪,总不能让她们一直站在这儿,于是岚姨娘主动对她们道:“你们先回去吧!不必一起遭罪。”
珍姨娘当然不会留下来陪她,岚姨娘一说这话,她便顺势离开了,姚姨娘又推辞寒暄了两句,这才回去。
眼下只有丫鬟瑞儿陪着她,岚姨娘越想越气,“王妃分明就是嫉妒徐瑾娴得宠,她心里气不过,才会拿我撒气,有本事她对付徐瑾娴,让徐瑾娴失宠啊!没这个本事,就只会拿我开刀!”
瑞儿提议道:“要不奴婢去请王爷,跟王爷求个情吧?”
“王爷这会子在哪儿?”
“听说是去了织云阁。”
周遭的风越来越大,乌云遮顶,瞧这情状是要下雨了,岚姨娘想起上回瑾姨娘在雪地里晕倒的情形,她心生一计,遂对丫鬟道:
“不着急,再等等。”
不就是跪会子嘛!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岚姨娘继续跪着,她在等,等一个契机。
直跪了一个时辰,跪得她的腿都麻得毫无知觉时,才有雨点飘落至地面。
稀疏的雨滴落在干燥的青石板上,很快就消失不见,瞧见雨滴的那一刻,岚姨娘激动不已,
“终于下雨了!”
还好今儿个有雨,如若不下雨,那她岂不是白跪那么久?
又等了一刻钟,雨势渐大,岚姨娘认为时机已成熟,这才让瑞儿去禀报王爷。
江心月不放心,担心岚姨娘不听话,还特地派了嬷嬷过来看着岚姨娘,嬷嬷站了会子,有些受不住,便到一旁的亭子里坐着。
这会子下了雨,丫鬟突然要走,嬷嬷当即起身相拦,“哎---丫头,你去哪儿?”
瑞儿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道:“嬷嬷,我肚子很痛,想去方便一下,求您行个方便。”
嬷嬷打量着她,眼中闪着狐疑,“你该不是要去织云阁搬救兵吧?”
“哪能啊!我家主儿有错在先,她也不敢让王爷知晓此事啊!我是真的肚子疼,求嬷嬷开开恩吧!要是忍不了,拉到裤子里,那得多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