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那宫女真的进来,事情必然要穿帮,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陆夭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两人,把心一横,压着嗓子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模糊地喊了声。
“闭嘴!”
外面立刻噤声。
太后身边宫女都知道谢文茵起床气大,轻易不能触霉头,此刻听见语气语调都像是平日的七公主,猜想大概只是起晚了。
于是温言又道。
“公主,太后那边已经在正殿等了,还请您动作稍微快些。”
大概是门外面的响声有些大,谢文茵不耐地皱眉,嘴里呢喃出声。
陆夭眼疾手快,用手掌捂住对方的嘴,又含含糊糊冲外面答了声。
“知道了。”
那宫女也识趣:“那奴婢在门口等您?”
陆夭生怕穿帮,当即回绝道。
“你先回吧。”
宫女觉得声音有几分奇怪,但也没细琢磨,猜想是早起没睡饱,所以嗓音才有些黯哑,于是就先走了。
陆夭听见脚步声远去,才敢从荷包里摸出薄荷脑,放在谢文茵人中处。
片刻之后,就见她猛地咳嗽几声,睁开了眼。
“三嫂?”谢文茵皱着眉又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你怎么跑我房里来了?”
“我怎么跑你房里来不重要,你先解释解释他怎么会在你房里。”
陆夭回头指向地上那人,却发现卫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醒了,正坐起来。
谢文茵脑子还处于不大清醒的状态,看见衣服同样皱得像梅干菜一样的卫朗,居然还笑了笑。
“没想到你也喝趴下了,看来酒量不怎么样嘛!”
陆夭被这种“哥俩好”的态度惊着了。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同处一室,除夕佳节,居然就只是一起喝了坛酒。
“就没有别的了?”
“还能有什么?”谢文茵迟钝地看向陆夭,“你想知道分没分出胜负吗?”
始终未发一言的卫朗此时突然开了口。
“这件事事关七公主的名节,还望宁王妃守口如瓶。”他面色不动如山,语气却带了几分乞求的味道,“必要时我可以离开都城。”
谢文茵这时候才慢半拍反应过来陆夭是什么意思,她豪爽地挥挥手。
“你想太多了,不过就是一起喝了顿酒。”说毕看向陆夭,“况且三嫂是自己人,不会传出去的。”
陆夭看了看时间紧迫,也无暇细说,简明扼要吩咐道。
“你现在赶紧洗漱,然后去正殿赴宴。”随即又看向卫朗,“你马上回侍卫所,若有人问起,就说昨晚陪妹妹吃了团年饭。”
卫朗迟疑片刻,点点头,从后窗跳出去走了,剩下谢文茵在原地兀自愣怔着。
“太后找了不少跟皇室沾亲带故的世家子弟,怕是要给你相看。”陆夭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交代,“派来的宫女我已经打发走了,等下你就说自己早晨起迟了,别的事别多提半个字。”
谢文茵在陆夭提到相看的时候,已经露出不满神色。
“母后一心想把我嫁出去,她若是知道自己宝贝女儿昨晚跟个侍卫共处一室……”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却带了点显而易见的赌气。
陆夭不想评价人家母女的关系,只是拍拍她肩膀。
“你跟太后赌气,也别拖无辜的人下水,做母亲的永远不会跟女儿置气,但旁人呢?”陆夭朝着卫朗离开的地方指了指,“这就是现成的出气筒。”
谢文茵也知道事情利害,只得不情不愿点点头,起身去梳洗。
陆夭压下满腔八卦热情,交代好谢文茵之后,又从侧面窗户小心翼翼跳出去,跟着等在外面的宁王往回走,边走边抱怨。
“刚刚差点没把我吓死,说好的让你把风呢?怎么还让那宫女来敲门呢?”
宁王无辜地耸耸肩。
“你只说让我把风,又没说要干别的。”见陆夭挑眉,知道她有些急了,当即不再开玩笑,“放心吧,她就是真闯进去看到了,我也有办法让她开不了口。”
陆夭倒是相信,在这宫里让一个人悄无声息闭嘴真是太容易了。
说着说着便走到东宫侧殿,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歇斯底里的喊声,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发现了看好戏的神情。
陆仁嘉万万没想到,回到东宫居然撞见这么不堪的一幕。
太子压着她的配房丫鬟,正在偏殿做不可描述之事,那一刻她简直要被气炸了。当即顾不得许多,把衣不蔽体的如柳拉起来,上来就是一巴掌。
“贱人,敢背着我勾搭太子!”
如柳那半边脸登时肿起来,她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颇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韵味。
太子也是一惊,本能觉得心虚,又被陆仁嘉跋扈的态度激得心火更盛。
“不过是个丫头,你这是做给谁看?”
陆仁嘉盛怒之下也顾不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