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夭嘴上说着还没想到主意,但实际上早在看到那药粉的当口,她心里就暗暗有了打算。
但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并未跟宁王提及,而是把自己单独关进了帐篷里去琢磨。
因为她有个大胆的怀疑,就是宋义很可能跟凉城接连发生的少女失踪案有关!
之前听说,所有无故消失的都是美貌少女,而且现场也没有发现什么挣扎痕迹。所以有无知百姓因此猜测,她们是被抓走祭了山神。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诡异的是,通常几日之后,少女的尸体都会出现在原本失踪的地方,这就很离奇了。
不过陆夭心里很清楚,至少五六起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案件,绝不可能是神鬼所为。
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凶手心思缜密,而且熟知官府办案方式,所以才能躲过重重追捕。
起先她并没在意过这件事,但是林绵书拿来的那种药粉入鼻的一刻,便鬼使神差联想到了失踪案。
如果这些真的都是宋义所为,那么很好,这件事她管定了。
既然有了方向,下一步就是如何行动的问题,陆夭立刻想到被五花大绑关起来的林绵书。
林绵书被王管家单独扔在一个帐篷里,她有些慌,不知陆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她不敢吃对方拿来的东西,也不敢喝水,生怕陆夭在食物里面做手脚。
如今见陆夭进来了,她愈发提高了警惕,毕竟之前在这位宁王妃手底下就吃过亏。
“凉城的少女失踪案,你知道多少?”
林绵书心里猛地一跳,登时想起宋家那个深不见底的地窖,但陆夭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林绵书拿出一贯的态度打太极。
陆夭也懒得啰嗦,从荷包取出一排银针,在林绵书眼前晃了晃,然后一根根刺入对方的各个大穴之中。
林绵书幼时曾经习武,很是受了一番苦,这点疼,她自恃还忍得住。
不过区区针刺之痛而已,那些名门贵女到底是名门贵女,尽用些花里胡哨的没用手段。
若是自己,早就一刀一刀将人凌迟了,还用这种雕虫小技?林绵书暗自腹诽着。
然而在陆夭将最后一根针刺进她臂弯之后,她原本被五花大绑导致麻木无力的四肢,突然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
而且这种疼痛就像是有知觉般,从四肢蔓延至全身,愈演愈烈,感觉身体里突然多了无数条虫子在疯狂啃噬。
林绵书顷刻间浑身爬满了冷汗,身体忍不住蜷缩起来。
“针上有毒?没想到宁王妃也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跟那几个无辜失踪的少女比,你受的这点痛苦压根不算什么。”陆夭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都说了,根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林绵书疼得抽搐,还在兀自嘴硬,“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陆夭点点头。
“很好,林姑娘这么有气节,我很欣赏。”她从荷包里摸出一支细长的银针,比寻常针看着还要细几分,“那么,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话音未落,那支银针没入林绵书的大腿,她登时疼得惨叫起来。
太疼了,那种被啃噬的感觉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吞噬掉。
陆夭不带半点感情看着痛苦挣扎的林绵书,丝毫不觉得可怜。
前世她就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骗了,这辈子因果报应,终于让死对头落在自己手里。
苍天饶过谁。
“宁王妃,你若真有本事,干脆一刀杀了我吧。”
“我有没有本事,跟杀不杀你,是两件事。”陆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所以别说这种没意义的废话了,死不死,现在也不是你说了算。”
林绵书艰难地抬起头,眼睛被疼痛熬得通红。
陆夭冷声问道。
“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她低声蛊惑着,“想脱离这种锥心蚀骨的疼吗?回答之后就能解脱了。”
林绵书紧紧咬着牙,想靠意志力熬过去。
然而更大的疼痛感席卷而至,仿佛要生生将她折磨致死。
“失踪少女案的藏匿地点是不是在宋家?”
“是。”林绵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人是宋义带回去的?”
“我不……不知道。”林绵书吃力地解释着,“我是真的不知道,从没见他带人回来过。”
“那你怎么知道人藏在宋家?”陆夭神色微动。
“我在宋家后院,听到过动静。”林绵书断断续续道,“我不确定……人是谁带回去的,但那里面确实有人。”
陆夭暗暗心惊,宋义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处心积虑的凶手,他之前先后两次在宁王手里吃了亏,感觉根本不具什么杀伤力。
莫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思及至此,陆夭语气里也多了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