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几乎半个军营的人都看见,他们平日英明神武的王爷在天寒地冻的大冬天,半裸上身从屋里追着一个年轻男子出来。
关键是人家还对他不假辞色,自顾自走了。
“你说王爷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不好吗?怎么偏偏被个硬邦邦的臭男人耍的团团转啊?”
“就是,刚才王副将带进去那姑娘你看见了吗?那脸蛋,那身段,太带劲了。”
“不能吧?王爷要真喜欢这一口?那当年他跟司大人在军营朝夕相处,怎么没成?”
“你怎么知道没成?有可能是因爱生恨,才反目成仇。”
眼看剧情越说越往伦理道德方面发展了。
王管家恨不得一把掐死外面几个兔崽子,要不是你们谎报军情,我至于得罪王妃嘛!
眼下可倒好,王爷好不容易哄回来的王妃让他气跑了,罪过真是大了。
他看看杵在一边满脸失望的女按摩师,不免悲从中来。
天地良心,我真的只是想唤回王爷对姑娘的兴趣,把他从喜好男风的路上拉回来而已。
王妃你要信我,我这也是为了帮你让王爷悬崖勒马才出此下策啊。
王妃显然不会听到这番内心独白。
宁王一路追着陆夭出了军营,在她要拦路上马车的时候堪堪把人拦住。
“这事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都是王管家自作主张,你不能随便就给我定罪。”
“是吗?”陆夭轻蔑地瞥一眼宁王未着寸缕的上身,“那当初你不是也随随便便就给我扣上一顶私通的帽子?”
宁王被问得哑口无言,但还是小声辩解。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私通这么严重的话,这是你自己加的。”
他伸手去拉陆夭的手,被对方一把甩开。
宁王锲而不舍,在陆夭上马车的时候也跟着跳上去。
赶马车的小哥愣怔了一下。
“看什么,还不走?”
小哥自认不敢惹王爷,立刻驱车前进。
陆夭被他无知无畏的举动惊呆了。
“三九天你就这样裸着上身跟我走?你知道重伤寒也会死人的吗?”
“你这是在担心我?”
宁王冲她笑笑,借着车外透进来的月色,居然有种出奇的魅惑。
陆夭在心底鄙视自己被男色蛊惑,当即把头转向一边。
“我是怕担责任,万一阵前主帅生病,我担当不起,所以王爷还是少往脸上贴金吧。”
话虽这么说,但陆夭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个样子,于是咬牙解下斗篷扔过去。
“穿着吧,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这话没毛病,上辈子她确实欠了宁王的,可听在此时此刻的宁王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你不生气啦?”
“得寸进尺的话就还给我!”陆夭气结。
北疆的天气着实冷,哪怕是在马车里,依然能感到有阵阵凉风透进来。
宁王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不再试探陆夭的底线,但接过那件斗篷并没穿,而是又披回到陆夭身上。
“我们练武之人不怕这点冷,斗篷还是你穿着吧。”
说着借披衣服的动作顺势抱住陆夭,陆夭一惊,就要挣脱。
“就抱一会儿。”他把头倚在对方的肩膀上,明显感受到骨头硌脸。
陆小夭是真的瘦了。
“对不起。”他觉得一阵心酸,把人又抱得紧了些,“我就是太想见你了。”
大概是数九寒天太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拥抱,也可能是盼了很久的歉意终于姗姗来迟。
陆夭所有指责的话都被这一句道歉堵在喉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得松开推拒的手,拍拍宁王的肩膀,感受到一片冰凉。
“放开手再说话。”
宁王在心底叹口气,陆小夭现在油盐不进,果然装可怜也没什么用啊。
“你不是说习武之人不怕冷吗?”陆夭瞟一眼他线条分明的肩膀,“似乎不像你说的那么回事儿。”
宁王笑笑,暗自运功,不一会儿筋脉就循环开来,他拉住陆夭的手按在胸口。
“再感受一下。”
指尖触及之处一片温热,随即感受到肌肉的紧绷,陆夭登时将手抽回来,狠狠板了脸。
宁王暗暗叫苦,血液循环加速导致身体处于亢奋状态,再加上看见活色生香的陆小夭就在面前,有点把持不住的感觉。
为了不再激怒小姑娘,他强迫自己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还好这时候马车及时停下,缓解了他的尴尬。
“你要这样跟我下去?”陆夭难以置信看着起身的宁王,“是谁之前怕在百姓之前没面子的?你现在又不嫌丢人了?”
“对象是你,有什么可丢人的?”宁王轻哼,“那可是礼部记档,上了玉碟的。”
陆夭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