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生闯,宁王麾下将士也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把陆夭拦住了。
“朝廷派来的御医也不能擅闯啊,赶紧回驿馆去吧。”
“我有急事必须面见王爷。”陆夭急得跳脚,“我能救他的命。”
那兵士皱眉,当即回道。
“王爷性命无大碍,不必你救。等他什么时候想传召你,再去驿站通知你。”
对方越这么说,陆夭越笃定宁王性命垂危,这不过是放出来的烟雾弹,用来迷惑敌人的。
思及至此,她咬了咬牙,决定自掀底牌。
“你让王管家出来,我找他也一样。”
“笑话,王副将忙得很,怎么有空见你?”
陆夭急到不行,几乎要脱口大骂,她拿出那张有皇帝玉玺的文书。
“我是皇上钦点给王爷看伤的御医,若是耽误了,你就是有十颗头都不够砍!”
那兵士也火了。
“拿皇帝压人?在咱们这儿,只听王爷的。来人,把他扔到驿站看管起来,没有王爷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陆夭一肚子骂娘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宁王是在转天才接到启献帝的回信,上面云山雾罩说了一大堆废话,末了就是邀功。
“他说本王欠他个天大的人情,笑话!我就差白纸黑字写明让他把陆小夭打包送来了,结果人呢?”
宁王冷哼,把那封信随手扔到一边。
“说到这个,都城来的那个御医呢?”
“应该还在驿站里。”王管家也不甚了解,于是揣测着给了回应。
“把人送回去吧,我这不需要普通大夫。”
王管家心道没错啊,你那心病也只有王妃才能医。
正忖度着,传令兵通报,敌方阿古柏突然大肆压进。
宁王的眼神瞬间冷冽下来。
很好,昨日毒烟的一箭之仇还没报。正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就拿你祭旗吧。
说起来,阿古柏在禹城也算是个人物,他是巫医出身,擅长施毒,大楚之前的好几个主将都折在他手里。
昨日不少将士也中了毒,军医正在尽全力治疗,但还没找到方法。
宁王从陆夭给的袋子了翻找半天,翻出一颗解毒丸。
“把这个给军医,化开之后,看看能不能大规模做一批,发给将士们。”
王管家领命而去,宁王把伤口绑好,再度披挂上阵。
陆夭在驿站被软禁了一整晚,两个看门将士盯得非常紧,她几乎要急疯了。
临近天亮的时候,她听到外面热闹起来。
“阿古柏又打过来了,这个小人,只会玩阴的,有本事堂堂正正跟王爷打。”
“听说王爷今日又带伤上阵了。”
陆夭暗骂,他真是疯了,箭伤可大可小,会死人的。
她从门缝看了看外面那两个心不在焉的将士,暗暗道一声,对不住了。
“两位小哥,我昨日来的路上也中了毒烟,但恰好从宫里带了解药,吃了就好,这药还剩下一些,麻烦分给将士们吧。”
那二人看她活蹦乱跳,确实不像中毒的样子,于是半信半疑开了门。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时迟那时快,陆夭趁二人开门的刹那,屏住呼吸,急急扔出一把麻醉粉。
饶是两位将士训练有素,也在片刻之内倒地,动弹不得。
“得罪了,这就是普通的麻药,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自动解了。”
陆夭来不及解释许多,绕开两人,拔腿朝外面跑去。
驿馆不远处就是战场,从这里望过去,都能听见对方主将在叫阵。
“谢知蕴,昨日毒烟滋味如何?”阿古柏坐在高头大马上,“那一箭穿胸的滋味不好受吧。”
宁王那一箭其实在肩上,那话显然是夸大了伤情,但陆夭不知内情,心当即沉了下去。
不行,再这么下去,大楚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
陆夭顾不上许多,冲入一家药店,进门左顾右盼,发现角落有块牛黄,过去就搬。
老板急了,连忙出来阻拦。
“哎哎,你这小哥干嘛啊,大白天抢劫?”
陆夭伸手去摸钱袋,结果却发现钱袋不见了,想必是遗落在驿馆里了。
她伸手从腰间褪下块玉佩塞给老板。
“这个能抵你好几间铺子了,去把店里所有牛黄碾成粉末,快!”
老板被她的气势震慑,又看看手里温润的玉佩,不像是凡品,于是急忙照做。
“有滚水吗?”
“有。”
寻常中药铺都会备着大桶滚水,以备代客煎药时用。
陆夭将研磨好的那堆粉末迅速倒入一大桶滚水中,然后招呼老板。
“把这个拿到外面,找运水车灌上,然后到前线去喷洒。”
“那也太危险了啊!”老板摇头坚决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