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没有想过,小小一个赌局会让魏明轩紧张到直接胸痹昏迷,亏他还是大楚的皇亲贵胄。
不过这倒也从侧面说明此人为人赤忱,不然的话,大可以不那么在乎输赢。
谢文茵在一旁捏紧手指,虽说昔日敏慧郡主出嫁时她还未出生。但到底同为皇室宗亲,总归多了点超出常人的关心。
“三嫂,他不会死吧?”
这一个“死”字出口,周围喽啰们都傻眼了,他们都是都城叫得出名字的纨绔,家里父辈大多还在朝堂当差。要是这金尊玉贵的少爷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是回家被老子揍一顿那么简单了。
“把她俩扣下,就是因为跟她赌,明轩才突然发病的!”
有一个挑头的,其他几个立刻跟着附和,胆大的上来就想按住谢文茵。
孰料就在电光火石间,一粒石子破空而至,不偏不倚打在那人手上。
下一刻,人影一闪,有人将谢文茵严丝合缝挡在身后。
“司云麓!”谢文茵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雀跃,又有点不自觉的撒娇,“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不是该我问七殿下,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吗?”
谢文茵在皇室行七,亲近的人都唤她小七,只有司寇一直恪守礼仪叫她七殿下,恭敬中透着几许疏离。
城中官家子弟没人不认识司寇,于是纷纷行礼并告状。
“司大人,就是这两个女子,把魏公子害得昏迷不醒。”
“对,把她们带到大理寺去问罪,各种刑法都过一遍,看看是不是北狄派来的奸细!”
司寇没理会众人,而是径直看向谢文茵。
"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怎么会在这儿。"大抵是动了真气,司寇也没用尊称,“不是出城养病了吗?”
“我昨日便回来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行程。”谢文茵有些赌气,“还有,来这种地方怎么了,许你来不许我来?”
“我是来查案,正儿八经的公事。”司寇耐着性子解释。
“你就是影射我每天不务正业呗?”谢文茵骄纵脾气上来了,“我跟三嫂来长长见识!怎么,不许吗?”
司寇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陆夭,眼神意味深长。
“原来宁王妃也在,这就是王妃之前所谓的事业?恕司某不敢苟同。”
陆夭还记仇之前司寇对宁王不够尊重的事,也无意与他多费唇舌,从荷包摸出三根金针,准确扎在魏明轩的中府、中脘、灵台三处大穴。
几个喽啰吓了一跳,立刻嚷嚷起来。
“你想对明轩做什么?!”
“对啊,司大人,快阻止她!”
司寇还未开口,陆夭不堪其扰。
“想让他活命就都给我闭嘴!”众人大概始料未及一个小姑娘有如此魄力,一时间都不敢再开口。
陆夭眼神在那几个纨绔身上一一滑过,带着某种审视。
“过来,把他衣服给我扒了。”
宁王从后院匆匆赶到画舫的时候,刚巧听到这句,他眼睛立刻危险地眯起来。
“你要扒谁的衣服?”
陆夭回头,见是宁王,先是有被抓包的尴尬,但随后又想起正事。
“王爷来得正好,我正要救你外甥。”
宁王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不假思索就怼回去。
“救你外甥。”特别加重那个“你”字。
陆夭脑中迅速盘算了一下辈分,自己嫁给他,对方的家人也是自己家人,嗯,没毛病。
随即乖巧地点点头:“对,救我外甥。”
宁王被气得险些飙脏话。
那几个纨绔自然认识他,于是恭恭敬敬行礼,只是碍于此人平日积威甚重,不敢造次。
谢文茵自幼被宠着长大,倒是没这个顾虑,亲亲热热叫了声三哥。
宁王刚刚全副心神都被那句“扒光”吸引,此时才看见这个妹妹。
“小七?”宁王皱眉,“你怎么也在这儿?”
谢文茵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过是逛个青楼,怎么一个两个好像发现天大的事情一样。
“我让三嫂带我来见世面。”
陆夭心里松口气,还算她够义气,没说是自己主动带她来的。
宁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神在陆夭和谢文茵之间来回打量,仿佛这样就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他一阵见血问出关键问题。
陆夭藉由给魏明轩施针的动作,巧妙躲开了宁王的灵魂发问。
谢文茵倒不觉怎样,直截了当回答。
“在宫门口遇见了,三嫂说带我出来玩,就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司寇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初次见面你就敢随便跟别人走?”
“三嫂又不是别人。”谢文茵亲亲热热挽上陆夭,“一见如故没听过吗?”
宁王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