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晟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握住阮清安的脚踝,试图给她穿上拖鞋。
看着林启晟这伏低做小的虚伪模样,阮清安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声,紧接着故作惊慌地后退半步,下意识把脚抽出来。
因为林启晟正低着头,阮清安收脚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直接踹了林启晟一脚!
“嘶,你在干什么?!”
林启晟低吼一声,似乎因为少女的慌张,力道还不算小,很快他额头上就浮现出红印,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格外明显。
但不等林启晟先发怒,阮清安就慌张地想要伸手去扶他,分明是打人的一方,但她却好像比林启晟更委屈,更可怜的样子,铅灰色的眼里泪水氤氲着,看上去还以为她被打了。
林启晟的质问甚至还没说出声,阮清安已经解释道:“男,男女授受不亲,虽然答应了先生,但还是……还是很害羞。”
她嘴上说着,俏丽的小脸上出现酡红。
037:【要不是知道,祖宗你刚才的那一脚,恨不得直接把林启晟的头盖骨都给踹穿,我差点都要信了……】
阮·柔弱·清安: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看她这比自己都可怜的样子,对上那双水盈盈的,铅灰色的眼,林启晟说不出话来。
“没,没事,安安……”
“对不起,先生,我扶你起来吧。”
阮清安啜泣着,伸手向林启晟拉去,林启晟借力准备站起来时,又似乎碰到了少女身上的伤口——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但阮清安已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了,眼泪刷地流下来。
脚上踩着落下的拖鞋,娇小的身躯一歪,紧接着她似乎想扶住一旁的桌子,却又“很不小心”地碰倒了桌子上的花瓶。
紧接着花瓶摇晃了一下,阮清安连忙伸手去接住,松开了刚准备站起身的林启晟。
林启晟借力借了一半的手突然被松开,男人直接跌倒在原地,结果——阮清安接的花瓶也没有接住,马上就掉了下来。
正正好,砸在了林启晟的下三路上。
“啊!”
他疼得忍不住喊了声,中了这断子绝孙的花瓶一击,整个人在地上痛得几乎蜷缩成了虾米样,就连那张成熟英俊的脸都扭曲了。
037:【很难不怀疑没下黑手,祖宗。】
在林启晟疼得不行的时候,阮清安脸上那故作慌乱和紧张的表情一收,变得越发冷漠。
“是吗?我已经在尽量控制了。”
直到林启晟的疼痛缓解了些,他这才发现身形娇小的少女正蹲在他的身前,吓得花容失色,哭得可怜兮兮——受伤的不是他吗?
阮清安半挡住脸,哭哭唧唧:“对不起,是我太笨了,先生,我对不起您……”
再不挡住,马上就要控制不住笑容了。
看着阮清安这副模样,林启晟踉跄地站起身,扶住窗框站了起来,气得想打人的时候,偏偏阮清安又一直在道歉,像怕极了的兔子。
和记忆中的那人,真的好像……
阮清安可怜地说:“先生,您,您会怪我吗,我真的很抱歉,求您原谅我。”
“没事的,安安……”
林启晟忍着痛,艰难地说着。
阮清安终于愿意搭理他了,一颦一笑间,还有这副模样,都和以前那人如此相似,林启晟甚至都怪不了她,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缓了好一会儿后,林启晟这才直起身,恢复了原先人模狗样的沉稳姿态。
他低声咳嗽一下:“走吧,安安。”
说着,林启晟帮阮清安把锁链取下来,一边道:“你答应我就好,安安,我什么都能给你,我对你很好的,只要你乖乖在庄园,我怎么会舍得把你锁起来呢?”
“知道了,先生。”
阮清安小声地回答着,她故作害羞地低下头,嘴上羞赧地说着,眼底却一片冰冷。
林启晟主动解开锁链,这代表着阮清安总算可以在这偌大的庄园里正常行走了——如果她不会再次逃跑的话,否则又会回到原样。
037:【这关,就算过了?】
阮清安在心底嗤笑:“不,你别看林启晟现在像个人了,其实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鬼。”
林启晟现在的态度好,也只是因为囚禁原主这么长时间,阮清安终于理他了,也有接受他的意思,所以大喜之下,这才变了个样子。
但就如同家暴的人渣一样,等这短时间过去,该打的打,该骂的骂,不会改变的。
想到这,她的眼神便更加冰冷了。
“安安,一起下去用餐吧,我把我的儿子林尘也叫回来了,以后等我们结婚,领了证,他也是你的儿子,就是比你年纪大一岁。”
“这……结婚的事情还不急,先生。”
阮清安低着头,语气故作害羞:“我们还是先相处一段时间后,再说这件事情吧。”
她一顿,背对着林启晟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