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看着武红,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同志。
她经历了太多苦难,身板都挺不直了。
“武教授,您说,您后悔了。
可是,您真的后悔了吗?
或许,您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
来向这个世界传达善意,您不能行医。
但却教导出很多医生,他们会继承您的心愿。
在华国各地落地生根,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您是榜样,是标杆。
会有很多人,想跟您一样。
我,也不例外。”
林苒走后,武红还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好半晌,才看着林苒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这孩子,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
算了,随她吧!”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人跟她说过这些话了。
胜利他爸在世时,就是个老好人。
经常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她也曾经是这样做的,可是后来心态变了。
此刻看着林苒,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有些担心,却也有些期待。
武红回过神,看着萧燕笑了笑。
“亲家母,咱们回去吧!”
她没再说要走的事,接二连三都遇到事,让她不能回首都。
或许,是让她多留一段时间的意思吧!
那她就看看,林苒的选择跟她一样,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
林苒知道武红是一片好心,也没怪她的意思。
回到家,林红杏跟康子已经洗完澡了。
见她回来,她赶紧起身。
“林苒,锅里热水烧好了。
衣服也给你放好了,毛巾拿了。
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把水拎过去。”
林苒看见林红杏这么小心翼翼,不由叹了口气。
“红杏姐,这些事我自己来。
对了,那床你们刚才睡过吗?
要是太薄的话,我再给你们铺点稻草。”
家里就两床被褥,没有多余的了。
本来是想让红杏姐跟康子和她一块睡,可萧厉去知青点之前。
借来了两张长板凳,并在一块,给铺了一张床出来。
她也不好意思拒绝萧厉的好意,只能先让红杏姐他们这样睡两天。
林红杏一脸感激,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现在就挺好了。
我们以前睡的床,比这可硬多了。”
康子满足的躺在长板凳上,笑眯眯接了一句。
“咱家以前睡得就是床架子,被褥都被我爸拿去赌了。
妈,林苒姐这床可真软乎。”
那话,叫林苒听着都心酸。
“睡吧康子,以后你还能睡更软乎的床。”
她去洗完澡,康子已经睡着了。
屋里有些热,加上她不大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没睡意。
就躲在蚊帐里,拿出没做完的外套,开始做起来。
没多会儿,林红杏翻了个身坐起来。
“林苒,我们两吵到你了?”
林苒笑了笑,摇头。
“没呢!我接了个给人做衣服的活儿。
这不,想快点做出来。”
林红杏这会儿睡不着,走到床边,从蚊帐里拿出剩下的布。
按照林苒画好的样儿,跟着缝起来。
林苒看着她的动作,虽然有些慢,但看得出不是生手。
“红杏姐,你以前学过这?”
林红杏咬断一个线头,苦笑。
“我妈以前针线活特别好,我打小就跟着学。
后来去帮人干活儿,也学过裁缝。
本来想靠这手艺,多少能养活自己。
可是堂叔为了十块钱,把我嫁给钱二狗。
生下康子后,除了缝补家里的破衣裳。
就没时间,再弄这些了。”
林苒接过林红杏手里的布看了看,针脚细密匀称。
跟缝纫机跑过差不多,她不由挑眉。
“可以啊!红杏姐,有这手本事。
养活康子和你自己,绝对没问题。”
林红杏眼珠子亮了亮,有点不可置信。
“真,真的吗?
可康子他爸说,这手艺比他杀猪还不值钱。
要是,要是真能挣钱。
那我能不能,跟着你干?”
林苒二话不说,把剩下的布料交给林红杏。
“你先试试,能不能照着这花样做出一件外套。
要是能,咱两以后就合伙儿一块干。”
得了林苒这句话,林红杏登时来了精神。
觉也不睡了,拿着针线开始忙活起来。
怕吵到林苒跟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