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
陶老板小心试探道：“没有收藏记录，这批瓷器您能出多少？”
秦立给他比量了一个‘零’的手势，“去掉一个！”
在国内，脏货交易一般都是十分之二的价格，如果是大批量的，甚至能低到十分之一，如果是那种太过普遍的廉价古瓷，甚至都是论批次估价的，你但凡要高了都没人买。
这批瓷器，秦立是按照不到十分之一的估值出的价。
他之所以给这么低的价格，一是因为笃定对方拿不出收藏记录来；二是如果对方想要利用送拍的方式来洗白，但凡没有来源证明、收藏记录，那些知名拍卖公司根本不会承拍，而那些小型拍卖行哪怕为了利益承拍，但也会以低价进行拍卖，顶多能比秦立给出的价格高出一成。
就像秦立在比利时寻到的那件青铜瓿，如果有收藏证明，至少上两亿，但没有收藏证明，也就两千万。
并且这里还有一个风险。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持，送拍的瓷器不见到能拍回来，还要另付拍卖行的佣金，再除去时间成本，甚至有可能连十分之一的价格都达不到，完全是浪费时间。
毫无疑问，秦立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趁火打劫！
“才一百万欧？这么低？”陶老板惊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秦立一副无奈模样，叹气道：“没办法，没有收藏记录，与脏货其实没什么两样，价值就这么低。”
“不对啊。”
一旁的切尔斯皱眉道：“你可是华夏文物局的官员，有着这层身份，哪怕这批瓷器没有收藏记录，但你完全可以利用大使馆那边将这些瓷器运回华夏。而这批瓷器到了华夏，就是典型的回流瓷，你完全可以卖出满价，完全不受有没有收藏记录的影响。”
“恩，你说的很对，但你说的这些与我花多少钱购买没多大关系。”
秦立笑道：“我甚至都可以选择赔钱卖，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花多少钱买没有必然的联系。”
“但你这这个价格也太低了。”
陶老板吐槽道：“这都还不到原价值的十分之一呢，做买卖哪有这么做的，总不能你一个人把所有利润都吃下去吧，总要给别人留口汤喝才行吧。”
“你还别说，做生意就是这么做的，尤其古董生意，但凡逮着赚钱的机会，自然挣的越多越好，能压价就往死里压价，谁还能嫌自己挣得多不是？”
秦立仍是那副从容的模样，淡笑道：“所以，要想将利润最大话，我劝你将收藏记录拿出来，这样就没人能压你的价。”
陶老板心说我特么要是有收藏记录还用得着和你交易？早特么送拍了！
切尔斯则叹气道：“那个时期的人哪懂的记录这些东西啊，毕竟是从华夏带过来的，是自己的私人财产，没有收藏记录就不能收藏了？没有这道理。我敢说，整个荷兰，私人手中的古董就没几个有收藏记录的。”
“那我就没办法了。”
秦立摊手：“没有收藏记录，我只能按原价值的十分之一来给价。这是圈内的规则，不能说我运回华夏可以卖的很高，就可以打破这规则。如果陶老板嫌少的话，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陶老板看向他。
秦立道：“你可以选择去送拍，将这批瓷器杜撰出一个收藏记录来，不多，顶多运作个一二十年就可以卖到原本的价值。”
陶老板嘴角顿抽，心说我特么要有那么多钱来运作，还用的着现在往外卖？更何况，一二十年后，这批瓷器还在不在我手里谁又能知道呢。
结果这时候，切尔斯笑了起来，很是爽朗的拍拍秦立的肩膀，“秦，大家都是朋友，有道是朋友多了路好走，有钱一起赚吗。这样，你少啃点骨头，给陶留点汤。你也别死绷着一百万了，再往上提点。陶，你也别抻着一千万了，多少降一点，咱两边都往中间凑一凑，成交了不就完了！”
陶老板听了他的话，沉默一阵，道：“这样吧，我再降三百万。七百万欧，怎么样？”
秦立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看在切尔斯的面子上，我最多能加这个数，一百五十万欧，行就行，不行咱就算了……”
结果还没等他说完，陶老板就大摇其头，“不行不行，这个价格太低了，我接受不了。我最多再降两百万，五百万你要是要，咱就成交！”
切尔斯当即望向秦立，“秦，我感觉这个价格差不多了，你如果按照原价值售出，至少可以得到上千万欧的利润，哪怕六成价值售出，也有五百万欧的利润。这个价格已经很可以了。”
结果秦立笑着起身，朝外走去，“陶老板好好想想吧，如果想通了可以联系切尔斯，到时我来收货。如果不卖，大家照样是朋友，以后一起吃饭。”
“啊？”
切尔斯忙喊道：“秦，再聊聊吗，来都来了，成交不是更好吗。这世上还有比赚钱更美妙的事儿吗。”
一边说着，一边朝陶老板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