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对于城里人来说,绝对是个节日,因为它意味着放假休息。
但对于农村人来说,元旦并非节日,跟平常差不多,没人会专门过这个节日,该下地下地,该干活干活,不会耽误任何事情。
不过家里如果有返乡的人,则意味着团聚。
秦立开车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多,都快十一点了。
秦爸秦妈是把饭菜热了又热,好不容易才盼到两个孩子归来,高兴的嘴巴都合不上,秦妈嘘寒问暖不停,秦爸赶忙再次热菜热饭。
秦立把车上的东西搬回屋里,洗了把脸,等回到厨房,爸妈已经饭菜热好,端上的饭桌,很是丰盛,四荤四素,色香味俱全。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终于又能吃上老爸做的五星级饭菜了!”
秦立眉开眼笑,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吃的酣畅淋漓。
“马屁精!
小妹翻了翻白眼,对于自家老哥的逢迎拍马大为鄙视,但下一刻,转头就对老爹喊道:“爸爸,我也好想好想吃你做的……呜呜呜……”
秦立根本不给她拍马屁的机会,夹起一块鸡肉就塞到了她嘴里,“鹦鹉学舌,要你何用!吃你的饭吧!”
秦爸秦妈看的好笑,边吃边聊。
主要聊秦立的学业和工作,以及小妹的学习情况。
听说都很顺利,二老彻底放了心。
秦立见老爹跟前酒盅已空,连忙给倒上,问道:“爸,我上次回来不是让你联系施工队了吗,联系好了没?”
秦父道:“联系好了,就是镇上王大富的施工队,不过他那边活比较忙,暂时扯登不开,估计轮到咱家的时候,得下个月七八号了。”
秦立道:“年前把地基打起来就行,等来年开春再建。钱不够了跟我说,别省,要建就建好点。”
秦父摆手,“足够了,上次你回来留了一百万呢,根本用不了,在咱这边建个四层的农家乐连带装修顶天了也就八九十万,绰绰有余……”
秦立啃着排骨道:“这方面我不懂,你自己看着弄吧,反正需要钱跟我说就行了。”
秦母趁机问话:“你啥时候把女朋友领回来?你同学可都俩孩子了。”
秦立身体顿僵,连手里的排骨都不香了,苦着脸道:“妈,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今年才二十五,二十五啊,我还是个孩子啊……”
“我打死你个死孩子!”
秦母见他没心谈女友,当即不乐意了,四处斜摸鸡毛掸子。
小妹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大喊:“妈!用烧火棍!我哥皮厚,鸡毛掸子打的不疼!”
一场晚饭,在鸡飞狗跳中结束。
第二天,秦立睡到快九点才起来,老爸老妈早就下地干活去了,小妹也早早起来就去找同学玩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家。
想到今天还要去程子豪家送东西,便到厨房吃了点爸妈特意给他留在锅里的早餐,然后便开车去了程子豪家。
程子豪家在张家咀西边的古城村,距离不远,也就2.5公里,不过空手过去肯定不行,便在村上超市买了几箱水果拉了过去。
古城村和张家咀一样,都背靠大山,以前也很穷很穷,大部分人都是住在山里,后来国家成立了自然保护区,让这些人迁到了山下,成立了新农村,这才富裕起来,到处都是小洋楼。
程子豪家位于一个大湾里,那里聚集着几十户人家,也是古城村人口最多的地方。
秦立开车赶到大湾处,正想找人问一下程子豪家是哪户,结果发现路边竟然有‘铲地皮’的,在面包车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收旧货老酒。牌子上还印有老货图片,什么铜钱,老式人民币之类的。
此时,正有几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围在车主四周,观看一个老妇人跟车主讨价还价。
“大妈,您这件陶器确实是件老东西,但这年头陶器不值钱,我真给不了您这么高的价格。”
车主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带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这会儿被老妇人纠缠的满脸无奈,但他还不得不好好说话:“真的,我这边顶多能给你出到三百块,再高我就得赔钱。您老要是感觉不合适,再放放,哪天合适了再卖,我反正是给不了您要的价。”
老妇人七十来岁,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身上早早穿上了花布棉衣。
她手里拎着一个陶罐,高度在22厘米,口径13厘米,底足17厘米,外撇口,短颈,溜肩,圆腹,从下三分之一开始往底足方向斜收,形制看起来有点像是冰壶。
做工很糙,可以清晰看到陶罐中间的拼接痕,器身呈两种颜色,上半部分为猪血红,下半部分呈褐红色,很多地方都有脱釉现象。
而在罐口处,还扣着一个做工粗糙、未曾上过釉水的本色圆形盖子。
整体而言,这个陶罐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但秦立眼睛却是一亮,心道:“哟呵!竟然是髹漆(xiuqi)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