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秦立将小妹和李书怡送到学校后，便去了咖啡厅，等待云疏影的来临。
云疏影并没有让秦立久等，没多久就赶到了，看到秦立双眼通红，满脸疲敝，诧异道：“你干嘛呢，眼睛怎么这么红？昨晚没休息好？”
“上哪儿休息去，昨晚在高新区那边的派出所呆一晚上。”
秦立将昨晚碰到的事儿大概将了一遍，又说了一下自己跟廖老板的交易。
云疏影听完，表情更诧异了，“货你都还没看到呢，价格就谈妥了？你就不怕被人坑了啊？”
“你不懂。”
秦立解释道：“这在古玩一行称做打闷包，是一种很常见的交易行为，等交割时，如果发现货不对版，大不了拒绝交易就行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其实打闷包在古玩行业里，一般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指不准开封检验的买卖行为，另一种则是指没有看到东西而交易的行为。
据说此语原流行于沪城地区的民间，源于打花会赌博的“打闷包”。此语现在沪上其他行当也有使用。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云疏影问。
她这又开始犯懒了，但凡跟秦立配合工作的时候，基本都不会动脑子，完全是由秦立给出计划，她每次都是按照计划施行。
“你这么着，这几天你让人把我电话监控好……”
秦立一边分析一边列举了三种情况：一种是直接跟廖老板交易，该怎么做。一种是跟廖老板指定的人交易，该怎么做。一种是钱货两清的情况下该怎么做。
总之，不论哪一种情况，秦立都将自己从事件中摘取了出来，不让对方怀疑警方是自己联系的，而是由对方引起的。
这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秦立头都快想炸了，到最后，他实在想不出更多的变故了，这才作罢，“就这些吧，如果我临时想到其他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好，回去后我派人去移动公司，将你的电话监控起来，直到此事儿彻底结束。”
云疏影没什么好说的，秦立想的已经够全面了，看到秦立又在打哈欠，关心道：“你这状态不太好，要不要我开车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还能坚持的住。”
秦立摆摆手，“就这样吧，我回去睡会儿。”
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和云疏影一前一后出了咖啡厅。
等秦立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给商业银行跟他对接的肖经理打了个电话，让对方给他预备出两千八百万的现金，只说了句这几天会用。
而后，秦立去了一趟东阳观。
倒不是担心跟廖老板的交易会让他陷入险境，自从身体得到全方面强化之后，他对于一般的危险就很难放在心上了，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到从容避险。
只不过，自从上次遇险被刺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了，这种千日防贼的状态让他觉得很恶心，总觉得自己还是跟程子豪说道说道比较好，或许对方就能给自己指出一条生路呢？
然后……
“唉！”
程子豪望着添香如添柴的秦立，唉声叹气不已。
东阳观的其他道士也是一脸的长吁短叹，要不是上香是一件很虔诚的事情，他们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哪有这么上香的？
东阳观那么小，根本顶不住啊！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不少游客被浓烈的烟气给熏出去了。
偏偏那个年轻人不自知，一把一把的燃香就跟不要钱似的往香炉里插，浓烈的烟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小院，就连三清殿都快被烟气笼罩了。
“程师兄，要不你去劝劝？真不能再点了，好不容易来几个游客，都被熏跑了！”一个小道士眼巴巴的望向程子豪。
程子豪又是一声长叹，“没用，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烧的多道祖就庇护的多，你阻止他上香，他就跟你谈虔诚。我一道门俗家弟子总不能被他一外人说不虔诚吧……唉！让他烧吧，等烧完了就不烧了。”
恩，这就是一句废话，但程子豪拿秦立丝毫没脾气，只能任他施为。
只是一看到秦立脚边那十来捆还没点燃的檀香，他就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心里悲呼：什么仇什么怨啊！
他只觉自己是在遭劫！
半个小时后。
秦立带来的檀香终于全都点燃，道观院子里的两个大香炉被插的几乎密不透风，袅袅烟气就如烧沸的沸水，呼啸而起，不断向四外弥漫。
眼睛被熏的通红的程子豪，等秦立行完叩拜大礼，连忙将秦立拉出了东阳观，“你别告诉我，你今儿过来的目的单纯只是为了上香。”
“要不说你现在就是个半仙呢，果然能掐会算。”
秦立眉头一抖，当即说出了自己的困惑：“我最近被人盯上了，但我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来路，会不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