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女神一般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呢,弄了半天女神也很现实啊。”
秦立很是惊奇的看了闫如语一眼,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眼高于顶的女孩竟然对于企业内部的龌龊事儿看的这么清楚。
“我就当你夸我了。”
闫如语翻了翻白眼,“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上午我外出办事,大概在十点钟左右能办完,下午上班之前都是属于我自己的时间,到时我去找你。”
“行,到时手机联系。”
秦立与其加了微信,互留了电话号码,便进了屋子。
第二天。
秦立吃完早饭,依然是那套行头,出了门,直奔南二环古玩市场。
按照昨天陈老的意思,那块澄泥砚他是不要的,所以,他并没有去风雅轩,而是在古玩市场找了一家专做书房用具的店铺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但秦立深知道生意人的精明,绝不敢以貌相人。
“小兄弟需要点什么?”店老板询问。
秦立开门见山道:“收砚台吗老板?”
店老板问:“什么砚台?”
秦立如实道:“清代玫瑰波浪纹澄泥砚,高凤翰的款。”
这是他跟陈老学来的呈名方式:景+物。
这也是国内古董文物最为标准的呈名方式。
“喔?拿出来瞧瞧!”
店老板顿时来了兴趣。
秦立将澄泥砚从马甲口袋里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柜台上。
店老板拿着放大镜一阵细细打量,过了足足有十几分钟,这才抬起头,“砚台哪儿来的?”
这是古玩市场的正常问话,担心是“地”里挖出来的“生”货。
所谓“生”货,即非法出土的文物。
当然,店家的问询绝大多数只是走个过场,他们才不会真的在意是否是‘生’货,他们在意的是能不能赚钱。
秦立昨天通过跟陈老聊天,知道了这个规矩,因此并没有逆反心理,说了一句:“从路边摊上买回来的。”
店老板拿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尤其在跑腿马甲上着重看了两眼,心中冷笑,又一个看‘捡漏’视频着魔的,以为随便买个古董就能赚到钱,真是可笑!
这种人最近两年他见到的挺多,无一例外,都赔了个底朝天。
他丝毫没认为秦立是专业的,专业的也不会穿着跑腿服饰。
他认为秦立不过是个幸运的小崽子,凑巧捡到了一块真正的古代砚台,根据砚台上面的字号又查到了高凤翰这个人,所以才会一进来就跟自己强调是清代高凤翰的砚台。
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明显是虚张声势,其实内心忐忑不安,因为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说的正确。
对付这种人再简单不过了!
动念间,心思百转,店老板心中很快就有了定计,摇头一叹,“兄弟,不瞒你说,你看走眼了!这块澄泥砚根本就不是清代高凤翰的砚台,而是民国期间仿高凤翰的的澄泥砚。”
澄泥砚从古至今,一直都有生产,仿名人款的澄泥砚也很多,自然,价格高低不同。
但凡沾有一个“仿”字,澄泥砚的价值必会大打折扣。
秦立只一瞬间就猜出了店老板的目的,不但要压价,还是要往死里压价。
遇到这种情况,秦立连谈都不想跟他谈,毫不犹豫,拿起澄泥砚就走。
哪知店老板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哎哎哎,兄弟,别走啊,我又没说过仿制的澄泥砚不收。你总要听听价格吗,只要价格合适,你管它是仿的还是非仿的呢。”
“老板说的很对,只要价格合适,我才不管它是仿的还是非仿的。”
秦立眼中带有几分讥讽,问道:“不知老板打算出多少?”
店老板左手抬起,张开五指。
秦立问:“五十万?”
店老板眼角顿时一阵抖,讥讽道:“兄弟,你是不是视频看多了啊,随便拿个砚台过来就想卖出天价?你以为钱是你家印的啊!还五十万,你咋不说五百万呢!”
秦立道:“那你的意思是?”
“五千块!”
店老板道:“我跟你说,我在南二环古玩市场做生意多年,讲的就是一个童叟无欺,五千块绝对没给你低了!”
秦立直接气笑了,“老板,你看我像傻子吗?五千块买清代高文翰的澄泥砚?你搞笑呢!”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为啥你只是一个跑腿,而我却是古玩店老板的原因了。”
店老板一脸自信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识别一件古玩的真假,不然为啥有那么多想要捡漏的人都打眼了?我跟你说,你绝对看走眼了,我以我这二十多年的鉴宝经验来保证,它绝对是民国仿!五千块的价格给的绝对不低!”
“好吧,你说是啥就是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