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一怔,大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对老夫无礼?”
那人来到城头,怒骂道:“严颜老贼,别人怕你,我马汉可不怕你!”
严颜脸色一沉,此人原本是成都巡城校尉,曾因醉酒误事被他责罚,如今升为将军,必定怀恨在心,不肯投降。
马汉见严颜低头不语,以为他心虚,冷笑道:“嘿嘿,老贼卖主求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严颜大怒,正要喊其出城一战,却见斜刺里一骑马疾驰而过,直奔护城河边,马上之人弯弓搭箭,长须飘洒,正是黄忠。
这么远的距离,又骑马而来,马汉根本不在意,大笑道:“又来一个老贼,刘琦麾下都是这些糟老头子……啊——”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惨叫,仰面跌倒,城上守军见其眉心上插着一支箭,贯穿脑后,大惊失色,全都蹲在城垛后。
“汉升果然是神箭手!”严颜也愣了一下,才拍手称赞。
同为用箭高手,他自忖没有如此精妙的射术,隔着护城河精准射杀马汉,还是在飞驰的战马上,黄忠的箭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黄忠圈马转回,手挽长弓冷哼道:“此等狂妄之徒,死不足惜!”
二人正准备整兵攻城,却见城门打开,县令带着官员快步而来,隔着护城河大叫道:“严将军,都是马汉一人所为,与我等无干。”
严颜安抚众官,放下吊桥带兵进城,除了马汉被杀之外,其余人并不追责,派兵巡逻治安,向刘磐报信联络。
……
甘宁曾在蜀军担任过功曹,对成都周围地形十分熟悉,与张郃沿江而进,一路上如秋风扫叶。
二人直杀到犍为郡治武阳,水军占领码头为水寨,张郃则在城外扎营,向守军施压,迫其投降。
犍为郡守张裔见大势已去,本打算出降,正在此时,刘璝领两万援军赶至,来迎战南路敌军。
张裔言道:“荆州军势大,数路已近成都,刘琦宅心仁厚,善待益州将士,不如顺应天命,也不失兴汉之功,负隅顽抗只会让将士送命,牵连百姓而已。”
刘璝大怒道:“刘琦反客为主,窥伺主公基业,蜀中上下各为自保,屈膝纳降,岂忠臣所为?某奉命拒敌,自当竭尽效忠,有死而已!”
张裔蹙眉道:“刘琦命甘宁、张郃领兵,二将勇猛善战,恐将军难以敌对。”
刘璝大笑道:“哈哈哈,甘宁当年不过江上一股水贼而已,虽一度改邪归正,却本性难移,又反出益州去,此等反复匪贼,某此番必灭之。”
张裔道:“纵然甘宁不足为惧,那张郃乃河北名将,未可轻敌。”
刘璝愈发不屑:“张郃屡败之将,三次易主,必是浪得虚名,何足道哉?”
张裔见刘璝极力主战,也不好再劝,将城中军事交割完毕,只负责治安巡逻,安抚人心。
刘璝命副将扶禁、向存统兵,到城上观察敌情,只见张郃大营远远布下,旌旗飘动,营中隐约传来厮杀之声,应该是在练兵。
扶禁言道:“敌军入境,若不迎击,无异于坐以待毙,某愿擒张郃,助将军早日破敌,荡平境内。”
“壮哉!”刘璝正想试探张郃本事,大笑道:“扶将军若擒张郃,亦可将其劝降,某命其为你部将,使为鹰犬,前驱破敌,建功就在眼前。”
扶禁大喜,领兵出城来战张郃,刘璝命向存守城,随后接应,若扶禁取胜,便一鼓作气攻破敌营,解除危机。
张郃正在练兵等候消息,忽然武阳城上鼓声大作,只见一支军杀将出来,直奔大营,忙传令列阵迎敌。
两军摆开,张郃横刀立马,大喝道:“尔等可是前来归降?”
扶禁大笑道:“张郃,你莫不是多次投降,便以己度人?我此番特来擒你。”
张郃大怒,舞刀杀出,扶禁催马迎敌,二人交手不到十合,扶禁便被愤怒的张郃杀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大刀在眼前飞舞,寒光环绕,扶禁方知河北名将名不虚传,慌忙拨马逃命,张郃紧追不舍。
扶禁往本阵逃走,冲乱阵脚,蜀军中军大乱,荆州军紧随其后杀到,这可是河北军精锐,加之训练的大戟士,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扶禁听得身后马蹄声震,张郃越追越近,惊慌大叫道:“刘将军救我,快救命——”
刘璝在城外看得真切,正要领兵相救,只见张郃手起刀落,便将扶禁斩于马下,领兵直向城门杀来。
“撤!”看到荆州军士气如虹,刘璝不敢撄锋,领兵撤退。
张郃追到,城上守军慌忙拉起吊桥,乱箭齐发,只能眼睁睁看着城门关闭,于城下摆开阵势,催马叫阵,见守军再无回应,只好退回大营。
刘璝仓皇回城,与向存商议道:“刘琦兵分数路入境,益州人心惶惶,士气低迷,扶将军轻敌又败一阵,若不尽快扳回一城,恐会军心涣散。”
向存与扶禁实力不相伯仲,自知非张郃对手,言道:“张郃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