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队有审讯室,厉元朗寒着脸坐在椅子上,泥头车司机神情木然的低着头,他知道自己闯祸了,而且还把天捅个窟窿。
厉元朗寒声说:“是谁指使你的?”
泥头车司机木讷的说:“开车的时候,我酒瘾犯了,就喝了点酒,然后一迷糊,就把你的小院给撞坏了,我愿意赔偿……”
砰!厉元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狡辩,这不是事故,这是谋杀!现在坦白我可以算你自首,等我调查过你的社会关系,找到证据,那就要罪加一等了!”
厉元朗说着站起身,关掉摄像机:“现在虽然是文明执法,有些刑讯手段不能用,但有些手段还是能用的。我可以安排三帮人,每人陪你八小时,先熬你个三天三夜。我还能用铐子把你挂起来,只让你脚尖点地……”
“想当英雄我成全你,希望你真有一副铮铮铁骨。”厉元朗走到泥头车司机的面前:“我们还会去调查你所有的亲人,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想想,他们都会因为你,而低人一等……”
泥头车司机的脸上闪过挣扎,开口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难为我家人。”
“你特么想撞死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家人?有没有想过那个警花的家人,还有她那个已经五十多岁,头发开始花白,在市局当局长的父亲?”
望着泥头车司机脸上的挣扎,厉元朗知道攻心就差最后一把火,于是继续说:“别以为你不开口,我就拿你没办法……”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李莹莹的手里拿着个物证袋:“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线索,这不是意外,是谋杀!幕后指使者是沙琅。”
“沙琅!居然是沙琅?”厉元朗的脸色由惊喜化为狂喜,指着泥头车司机说:“你完了,这下你完了!你全家都完了!”
泥头车司机不解的看向厉元朗,不知道他高兴什么,难道是疯了吗?
厉元朗在审讯室里转了两圈,双眼中寒芒迸射:“我想通了,我明白了!这不是针对我的刺杀,而是针对天海市非法采砂联合执法工作组的报复!”
厉元朗的思维理顺了,拉着李莹莹的手说:“我是工作组的成员,你也是工作组的成员,沙琅因为不满我们的工作,所以才会雇凶杀人!”
李莹莹听明白厉元朗话里的意思,配合着说:“所以这不是一起简单的雇凶杀人案,而是针对工作组的报复,是对整个法治体系的挑衅。”
厉元朗看着泥头车司机:“扫黑需要找到证据,反恐却只需要名单。现在沙琅对抗工作组,已经超过恐怖袭击,这是在造反。”
李莹莹故意说:“平叛连名单都不需要,只要知道位置,武警就可以出动了。”
“别说了,别说了!”泥头车司机终于知道害怕,事态升级的也太快,简简单单一起交通肇事,硬生生从扫黑除恶,升格到恐怖袭击,再升到造反,虽然明知厉元朗是在唬诈,但泥头车司机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只是收了交通肇事的钱,不能背故意杀人的罪,更何况还是袭击市里成立的联合执法工作组。
厉元朗却没工夫理他,拿出手机,第一个电话打了出去:“邱组长,我跟李莹莹在威马县遇袭,是沙琅买凶杀人。您要注意安全,再跟水务局、检察院等等同志们打声招呼,沙琅针对专案组开始报复了……”
泥头车司机扛不住压力,大声喊着:“我说,我说,沙琅给了我五万块,让我假装交通肇事,冲进你的小院。还承诺会按月给我的家人发工资……”
李莹莹把这些口供都打印出来,然后让泥头车司机按手印。
泥头车司机惶恐不安的问:“我这算自首吗?”
厉元朗看着口供,嘴角浮现出笑容,轻声说:“算,等抓到沙琅后,你还有机会做污点证人,说不定能减刑。”
李莹莹问:“现在就去抓人吗?”
“不,这个案件太大,我们要去向秦局长汇报。”厉元朗说着,还冲着李莹莹挤了挤眼睛:“你也可以给李局长打个电话。”
“为什么要给我爸打电话?”李莹莹先是疑惑不解,然后满脸的不悦。
厉元朗揽着李莹莹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眼说:“小棉袄都被活埋了,这么大的事,你主动说,他心疼你。你不说,他也能从别的渠道听到,到时候你就不怕他调你去做内勤。多想想李耀东……”
李耀东在县局,就属于半个内勤,每天就是坐办公室,那样空闲的生活,光想一想就让李莹莹不寒而栗。
李莹莹等电话接通后,光速变脸:“爸!沙琅是疯的,他居然买凶,找了一辆泥头车,直接撞坏了厉元朗的小院,把我都埋在废墟里……”
厉元朗拿着口供,敲响秦局长办公室的门,进去后便开口说:“秦局长,沙琅要造反了……”
造反?这个只听过,却没见过的词汇。秦局长原本还以为厉元朗是在开玩笑,但看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才知道这不是玩笑。
一目十行的看完口供,秦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