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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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即便成四不在,林巧儿也没那么无聊和害怕了。
李氏白天经常找她过来说话,因为三哥离家念书,她有时候也闲的紧,而且还有成小兰,最近一直跟着林巧儿学刺绣,已经有模有样了。
李氏也会女红,于是三人就经常凑在一块儿,不知不觉的,四天竟然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傍晚,林巧儿发现身上干净了,便彻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她坐在镜前通发,默默算着成正业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没什么事情,林巧儿就慢悠悠的收拾着自己,先是涂了一层面脂,接着又是护手的香膏,最后,还用篦子沾了点儿护发的茉莉花头油,把发尾毛躁的头发细细梳了一遍。当这些都做完之后,她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个装桃花膏的小盒子。
林巧儿咬了咬唇,拿着它上了炕。
这一小盒桃花膏林巧儿之前从来没用过,可现在不一样了。破了身,就得天天坚持用,她用指尖轻轻剜了一小块儿,淡淡的桃花香在鼻尖萦绕,她红着脸,指尖慢慢下移,一双眼微微轻闭,长长的睫毛偶尔扑闪,过了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起身净了手,将那桃花膏放回原处去了。
她显然还不大适应这样做,脸颊上的红还没散去,赶忙吹了灯,钻进了被窝,静悄悄的黑夜让她脸上的红褪去了一些,接着林巧儿闭上眼,准备入睡了。
这一晚没雨,外面清风微动。
林巧儿自认不是一个很喜欢做梦的人,美人都爱睡觉,她经常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可这一晚,林巧儿破天荒的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
她梦到了成正业,十分真实的成正业。在梦里,他和铁柱进城之后,按照那天打探到的地址上门请郎中,可谁知却碰了壁,那郎中前一天还答应的好好的,等第二天成正业上门时忽然就反悔了。
理由是家中有急事走不开,怕是不能跟成正业一起去养牛场了。
成正业当场就急了,他能等,可养牛场病着的牛儿却等不起。要知道,养牛场现在一共就二十来头牛,能产奶的更是少之又少,现在病了的就是产奶的一头,他能不着急嘛。
可那郎中比他还急,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最后索性关起了门,让他们吃了个闭门羹。
成四在那郎中门口等了整整一日,一口饭也没吃,铁柱给他买了几个窝窝头,成正业就着凉水把干巴巴的窝窝头咽了下去。
林巧儿梦到这里,是睡梦中都抑制不住的心酸。她没想到自家男人进城居然过得是这种苦日子,心中怎么都有些止不住的难受。
后来,等了两天,那郎中还没有半点儿松口的意思,成正业没了法子,就开始和铁柱想别的办法。
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找了多少家郎中。最后还真的让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里找到了一个会给兽治病的,只是对方是个跛子,要他跟着去牛场,怕是也难。
成四咬牙,说到山上牛车上不去的地方可以亲自背他上去,那跛子郎中看了他好几眼,大约也是被他的诚意感动了,在最后才松了口,只说是去两天,医的好医不好都随缘。成四满口答应。
林巧儿醒来的时候,眼眶还红红的,一看窗外,天还没亮。
她呆呆的,伸手碰了碰眼尾,有一滴泪痕。梦里的成正业和在家里时完全不同,他不过进城几天就不停的碰壁吃苦,林巧儿简直想不到他从前开牛场时,是不是遭遇过更多这样的待遇。
她就是心软,见不得自己男人受苦。
最后那梦里的场景,成四眼底都是赤红的,那是他好几天不合眼的象征。
林巧儿鼻子酸酸的,又有些想哭了。
她安慰自己,只是个梦。梦和现实都是反的,说不定四郎已经顺利接上了那开头的郎中,在回来的路上了,她擦了擦眼泪,再也睡不着了,看着窗外,盼着天快点儿亮。
成婆子对这一切毫无所知,早上还在院子里忙活着,林巧儿索性也睡不着,就穿衣起来了。
“娘。”
成婆子在喂鸡,听见林巧儿的声音后吃惊的回了头:“咋起这么早?”
林巧儿抿了抿唇解释:“想着四郎今天要回来,有些睡不着。”
成婆子听了这话后心里舒服了一些,语气也柔和了一些:“估计是要回来了,我去把稀饭熬上。”
“我来吧。”林巧儿主动要去做早饭,成婆子这下真惊讶了。
她也看出这个儿媳妇心里有她儿子,于是成婆子脸色更缓了缓,看她也多了几分顺眼。
“娘,早上我包包子吃吧。”
成婆子应了一声:“随你。”
两人说话的功夫,成小兰也起来了,看见林巧儿在厨房忙活,她惊地瞌睡瞬间没了,赶忙洗了把脸也跑过去帮忙。陆陆续续的,成家的人都起了,似乎对林巧儿在做早饭的事情都很吃惊。
成小兰在准备馅料,林巧儿就和面擀面,素馅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