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没药看了眼站在那里的王十二。
“你明天再来吧。”他对中年男人说了一声,就下了逐客令。
或许真的是碍于王十二在场,他只得让这男人明日再来了。
中年男人从包里掏出了一沓子钱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余没药的面前。
余没药从里面抽出几张,剩余的示意他拿回去。男人知道这位医生的脾气,把钱装起来就起身离开了。
走到王十二身边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下王十二。
“他不会听我的。”见中年男人离开,余没药无奈地摇了摇头,像这样的病人他见多了,最终皆是因为不遵医嘱,而酿成不可挽回的身体危机。
“你去而复返,是有什么事吗?”忙碌了一个晚上,余没药显得有些疲惫。他摘下了眼镜,揉了眼角的位置。
“来验证一件事。”王十二坐到了他的对面。
“我只是个看病的郎中罢了,不值得你跑一趟过来。”余没药戴回眼镜,认真地看着王十二。
“既是看病的,又为什么要用那些东西。”王十二伸手指着药柜最右边的那一排小抽屉。
“你到底是什么人?”余没药盯着王十二的脸,脸色显得很复杂,就和他身上的气质一样复杂。
“这句话,恐怕要我问你吧。”王十二与他眼神交汇,毫不退让。
“我只想治病救人,不送。”余没药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王十二离开。
“以骨入药,以人医人,难道也是医者仁心吗?”王十二看向了他身后的那块匾额。
余没药的手抖了抖,似乎是被触碰到了最不愿意被人知晓的的地方。
“你知道什么是医生吗?”余没药笑了笑,镇定了情绪。
“愿闻其详。”王十二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既然他愿意和自己讲,哪有不听的道理。
“世人常说,医者父母心,当然无良之人不算其内,可谁又曾想过,医者也是人,虽不需要何般感谢,可谁知道他们内心的困苦。”余没药忙了一晚,疲惫感渐浓,他给王十二还有自己分别倒了一杯水,这是他一晚上喝的第一口水。
“医生,在古代的时候地位何其高。南方人称之为郎中,北方人则称大夫。郎中,大夫,呵,这可都是官职之称谓,医生的地位昭然若揭。可现在呢.....”余没药情绪在一点点的变的激动,鼻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汗珠。
“医者无罪,世人也无罪。有罪的,是不尊医者之人。”王十二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什么悬壶济世,什么扁鹊华佗,到头来,又有几个得以善终的呢。”余没药像是在自嘲。
“那你为何还要继续行医。”
“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得以安慰吧。”
“即是如此,又为何为医人而害人。”王十二口气沉了下去。
“有些人,必然要死,牺牲该死将死之人,去救治更多的人,他们应该感到死得其所。”
“可你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
“不,你错了,我可以。”余没药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一点点得意的神情。
“你可知道,这样做,违背人伦。”
“我能让他们转危为安,让他们得以康复,他们应该感激我。”
“那样的话,你和刽子手何异?”王十二眼皮抖动了下,眼前的这家伙,心中执念太重。
“他们不听医生的话,不尊重医生,加之病重,而我,只是让他们得以解脱罢了。”余没药脱下了白大褂。
“既如此,你不如替我看看吧。”王十二深知这样沟通下去毫无作用,决定另辟蹊径。
“你?”
“不错,你如果可以诊出我身患何病,你的事情,我从此不再过问。”
“当真?”
“嗯。”王十二点了点头。
余没药思索一下,就开始为他把脉。
只是等他搭脉的一瞬间,脸色呼地就变了,他先是诧异,然后不解,然后品味,最后竟然愣住了。
“另一只手。”
王十二把另一只手放到了桌子上。
余没药脸色越来越奇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收回了手,一脸震惊地看着王十二。
“真脏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余没药脸色表露出的,是惊恐和费解。
“嗯?”见他这样,王十二也有点傻掉了,他原本只是试图和他多聊上一些,但是见他现在这样,难免觉得奇怪。
“无胃、无神、无根。为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胃气已败的征象,又称败脉、绝脉、死脉。”余没药喝一口水,但是杯子拿在手里并没有放下,嘴里轻声念叨着。
“什么意思?”听到败,绝,死这几个字,王十二觉得胸口一突突。
“邪气胜者,精气衰也。故病甚者,胃气不能与之俱至于手太阳,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