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被家政妇抱回床上时还不敢置信,可更让她震惊的,竟然是家政妇直接把门从外面锁了,甚至锁门前还不忘把午饭给她送进来。
“季律师,你就听话,好好养伤,别让庄律师担心。你妈在医院,又没法照顾你,你去医院干什么。留在这里吃喝住什么都方便,你也别只顾着耍性子,想想现实。”
两条腿都不能走,还非得跑,家政妇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执拗。
门锁“咔咔”落下,季云苏甚至能听到反锁钥匙碰出的清脆铃音。
她错愕地看着被紧闭的房门。
困兽,她真的成了困兽。
为什么,有什么理由需要让他以这种毫无人格的方式来对待她。
季云苏缓过神来后,立马拿出手机给庄晏打电话,两手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
这一刻,她只剩下愤怒。
把她关起来,凭什么,为什么,这不正常。
......
电话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庄晏淡漠地看着行政总监发来的消息。
「庄律,下午两点搬办公室可以吗?另外装修工队已经联系好,明天就可以开始施工」
庄晏凉凉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落地窗,这才拿起电话。
“午饭吃了吗?”
季云苏气的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热汗一股一股从表皮渗出来,仿佛被放在滚水里泡着。
她强忍着没有嘶吼出来,声音止不住地颤。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杨阿姨把门锁了,你让她关着我?”
“你需要好好休息,而不是乱跑。”庄晏靠在椅背上,微微拧着眉。
季云苏气得笑,“你这什么逻辑,我是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现在立刻让她开门。”
“晚上我会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庄晏落下这句,挂了电话。
季云苏震愕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下一瞬,立马又拨过去,却没有被接。
她怒极,干脆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拨过去,一连打了十来个,终于败下阵来,所有的怒火也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憋得胃疼。
季云苏无力地放下手机,为什么要这样,她只是如约离开而已,这难道不是他乐见的吗。
轮椅已经被家政妇拿走,季云苏现在等于半个残废,除了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气息才渐渐平稳下来,然后认命地吃午饭。
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身体撒气。
也不知是不是生了气的缘故,季云苏胃口反倒好了,吃了不少,吃完饭她给家政妇打电话,很可笑,一个屋檐下。
“杨阿姨,进来把碗筷收走。”季云苏捏着手机,语气里难免带点怨气。
门外不多时就传来锁扣转动的声音,家政妇走进来,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劝,话里无外乎就是让她想开些,一切都是因为庄律师担心她。
季云苏没吭声。
家政妇走出去后,竟然依旧是把门从外面反锁。
季云苏笑了,怒火在心里疯涨。
......
下午六点半,庄晏回到家。
家政妇闻声连忙去把房门的锁打开,又问:“在餐厅吃还是在房间里吃?”
“送去房间。”庄晏在玄关处换了拖鞋,然后去另一间房换了套衣服,等收拾完来到季云苏所在的屋子,家政妇已经在床头摆了一张移动餐桌。
饭菜都备齐,家政妇识趣地退了出去,“你们慢吃,我就先下班了。”
季云苏拿起筷子。
经过一下午的平复,她现在已经心平气和。她不是那种遇事就要歇斯底里或者非要吵个面红耳赤的人,从小在辱骂和争吵中长大的她,稍微声音大点,就会太阳穴紧绷,耳朵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揪住。
一顿饭,在沉默里吃完。庄晏收拾了碗筷,又拿了漱口水递给季云苏,等她漱完口,又去打水要给她擦身体。
之前她卧床时,都是他在擦洗。
季云苏失去了那层契约的纽带,却是再也无法坦然面对这件事。仿佛,一切的靠近,都不再有理由,都不再正大光明,都不再合理。
“我们谈谈。”她叫住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对你而言,我的离去应该不会给你造成任何不便。”
她甚至想过,是否她的离开又牵扯到什么利益,所以才不准她走。
庄晏背影顿了一息,走进浴室,不多时,端着一盆热水出来。
“你受伤,我有责任照顾你到伤好为止。”
伤好,那都是四五个月后的事了,绝对不可能。
季云苏捏着拳,吐了一口长气,平静地看着庄晏。
“我的腿完全康复要到明年去了,这几个月你打算以什么身份来安置我?你说过你结婚在即,有新婚妻子,家里却住着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这又算什么?
而且你我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