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一开始不太明白私人宴会到底是什么样的性质,直到来到现场,她才隐隐明白,所谓的“私人”,就是个人的,不外泄的,也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原因,总之宴会上为数不多的几位男嘉宾,身边都有个很惹眼的女伴。
而且一个比一个大胆,譬如有一位穿着大胆,裙子开衩快要开到大腿根的妖艳女子,就正以八爪鱼似的姿势黏在她的男伴身上,看得季云苏羞红了脸,赶紧躲去庄晏的身后,眼不见为净。
宴会主人看着倒是正经得多,身边虽然有女伴,但无论是姿色还是姿态,都比那些妖艳的女人出众太多。
“庄律师,可算是把你这尊大佛请来了。”
主人家热情迎上来,随后看到庄晏身后的季云苏,眼里虽有诧异,但并未多言,而是笑着将人往内场请。
其旁边的女伴则很有眼力价的来到季云苏身边,颇有些女主人的姿态,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强势,而是很随和地跟季云苏说着闲话。
季云苏虽知她没错,也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庄晏的情人,可她今天是抱着顾问身份来的,此时心中就格外别扭难受,仿佛她也只是一个攀附、被包养的女人。
她压抑着心底的情绪,面上笑着应付,耳朵里却在听前面二人说的话。
四人最后来到一个台球场,让季云苏有些始料未及。
主人家从侍从手里拿过一根球杆,语气里充满了战意,“庄律师,都说你的台球技术出神入化,指哪打哪,今日我非得和你比一比,分个高低才行。”能见是个台球爱好者。
季云苏偷偷看了一眼庄晏,长身玉立,即便只是简单的衬衣和西装裤搭配,随意往那一站也显得赏心悦目。
她想起冯驰曾说过一句话:庄晏什么都会玩,还玩的特别好。
季云苏轻轻咬着唇,掩饰不住眼里的好奇,又盯着庄晏看。
庄晏眼眸微抬,正好撞见她圆溜溜的纯美大眼睛,里面写满了好奇。
他眼梢微扬,从另一侍从手里接过一根球根,语气淡的不像是顾问,“输一球,咨询费加一百万。”
主人家哈哈大笑,钱大家都是不缺的,就图个乐子,遂满口答应。
虽是个人游戏,但二人都按照规定开球,双方在开球线后同时向顶库击打两颗主球,主球碰顶库弹回后静止,最后庄晏的球离底库较更近,他获得了开球权。
这些季云苏当然是不懂的,她是听旁边的女子给她讲解。
“庄律师的开球,很让人期待。”女子继续道。
季云苏看了她一眼。
女子以为她误会了,赶紧解释,“我听阿成说的,他说庄律师能一杆进九,他一直想和庄律师比一比。你见过吗?他真的能一杆进九?”
季云苏微微移开眼,她连一杆进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她老实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打台球。”
她对庄晏其实并无太多了解。
女子明显一诧,随即也不知心里想了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就没再多说了。
季云苏何等心思,自是捕捉到女子眼里的意思,大概是把她当成庄晏的新欢,或者不受宠的情人吧。
她抠着手指,目光又落在庄晏的动作上。
他的动作很优雅,随意中带着自信,手中球杆仿佛只是轻松一推,白球立刻弹出去,紧接着白球撞进一堆彩球中。
季云苏看着那些彩球似乎只是被凌乱推开,她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眼里有些困惑。
可很快,她的困惑就被震惊取代,也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杆进了。
仅仅只是一杆,台上那些被冲散的球就以看似没有规律实则都很乖觉的曲线,掉进了各自的洞口。
直到最后一颗球进洞,季云苏整个人惊得微微张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庄晏。
被叫阿成的主人家同样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愣愣地看着被清台的球桌,半晌,才不得不佩服地笑了一口,无奈又羡慕,“我确实比不过你。”
庄晏视线落在季云苏尚还惊讶的表情上,唇角不自觉扬了扬,招手,“过来。”
季云苏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随后忍不住真心赞叹:“你好厉害。”
庄晏也不知是不是一杆赢的缘故,总之明显带着些笑意,低沉磁性的声音甚至有两分逗弄的心思,“我厉害的可不少。”
季云苏心突突就猛跳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哪怕只是微微浅笑,也好看到要迷人眼。
她咬了咬唇,脸上不自觉泛起一点红晕,扭着头看着球童重新放置球。
庄晏若有若无将她圈在桌角的边缘处,问道:“会打吗?”
季云苏回头看他一眼,又垂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会。”
随又暗想,她应该是挺无趣的,这些娱乐玩意儿,她碰都没碰过。
庄晏自然地抬手,将她耳际一缕发丝别去了耳后,“我教你。”
耳廓上突然传来些许痒意,季云苏瞬间羞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