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样认为,但我想不通你高烧的时候,为什么要那样说……”宁以初对上他冰冷的眼神,竟有种拔腿就跑的心悸。 “在你心里已经认定了我是凶手。” 厉凌炀冷笑,他的面色愈发地苍白,唇瓣毫无血色,“所以,你连张口问我跟我对峙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是的……” 宁以初下意识反驳,手不停地在颤抖,“我是没有勇气问你……” “说得好听叫没勇气,说得难听叫你已经判了我死刑。” 宁以初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动了动唇,想要解释点什么,为自己挽尊,然而她悲哀的发现,她听到那些胡话时,是切切实实怀疑过他…… 她没有给他百分百的信任。 这是她的原罪。 她无法辩解。 厉凌炀看着宁以初没有解释,那双冰冷的丹凤眸里,最后一丝光亮逐渐湮灭。 他看向宁以初的眼神,也彻底变得冷淡而疏离! “宁以初,我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互相纠缠了这么多年,可到头来,我才发现我是个笑话。” 厉凌炀眸中带着一丝绝望,他面色苍白看向她,自嘲地弯了弯唇角,“也是,我算什么?宁清婉是你亲妈,厉建斌是你亲爸,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一个外人!” “不……不是的!” 宁以初心猛地扯痛,疼得她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她死死地抓住病床沿边,“阿凌……你是我的爱人,我的亲人,我的家人!” “别这样叫我!”厉凌炀的眼神闪过一抹厌恶,因为太激动,他又猛地咳嗽了几声。 连接在他身上的仪器开始疯狂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厉凌炀含着冷意的眸子渐渐地变得灰败,“我是你的至亲至爱,却被你怀疑到这个地步,宁以初,你呢?你是不是早就和厉建斌策划好了这一切,就等着回到厉家,坐上厉家主座之位?” 厉凌炀冷笑连连,咳嗽声依旧不断,“或许,这些天里,你和厉建斌一直在嘲笑我吧!嘲笑我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嘲笑我爱你至深,被你防备至此却依然像条狗一样围在你身边!” “我没有!我从来不会这样想你!” 宁以初心中激荡,一阵委屈又难过的情绪将她俘获。 她眼泪簌簌而下,然而这一次,没有人再会心疼她了。 “我发誓,我从来不知道厉建斌的策划,我也不知道他会卑鄙到这个地步!” “出去!” 厉凌炀竭尽全力,修长有力的手指指向门外,眼神冷漠至极。 各类医疗仪器终于被他激烈的情绪和迅速下降的身体数值刺激到机制,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打开,慕白浪面上掠过一丝紧张,“老厉!” 一闯进来,便看见不断咳嗽,甚至愈演愈烈的厉凌炀,还有旁边满脸泪痕的宁以初! 慕白浪的面色迅速变得冷凝,他一双桃花眼含着怒火,瞪向宁以初,“你不知道老厉刚做完手术受不了刺激?宁以初,你存心的?” “6088病床的病患身体特征急速下降,快!上氧气面罩!” “快,注射肾上腺素,务必让病人保持生命体征!” “医生!病人下半部腿部已经没有反应了!原先骨裂地方有出血情况!” “送急救室!!” 病房里乱成一团。 手术室红灯再次亮起,慕白浪身后跟着徐特助,两人紧紧提着的一颗心始终没有放下来。 “宁以初。”慕白浪已经平复了刚才急躁的心情,然而,看向宁以初的眸中仍然含着冷意,“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我……” 宁以初张张干涸的唇瓣,想要解释,可慕白浪却径直打断她! 那双桃花眼里泛着彻骨的冷意,慕白浪冷着一张脸,“你难道还想在这里害死他吗?!” 慕白浪的话,重重地打击在了宁以初的心头。 原来,她对于厉凌炀来说,连靠近都已经变成了毒药吗? 脑海中禁不住一遍遍过着他们刚才爆发争吵时的细节…… 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又转为大的雨点,毫不客气地砸落。 眼前的天空渐渐没了色彩,她抬眸,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厉凌炀……似乎不爱她了。 她失魂落魄般走出医院,心底和脑海全部被厉凌炀决裂时的话语所摄住,她浑浑噩噩地走上街头…… “小心!” “刺——”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宁以初被车的远光灯光亮弄得睁不开眼,下意识抬手去挡,却猛然失去了意识…… …… 网上的言论已经被“厉凌炀弑父”的各类字眼所淹没,原本是针对顾思南的一场网暴狂欢,在得知厉凌炀是顾思南的亲生子之后,舆论一下扭转! 作为上流社会的八卦,这一场狗血的瓜被所有人津津乐道,唯一不同的是,民众全部都在指责厉凌炀! 顾思南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顾思南是在他谈话过后立刻进行了抢救…… “气死生父”这样的字眼,被按在了他头上,所有人都在狂欢,恨不得将往日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厉凌炀,彻底从神坛扯下来! 而这一切,处于昏迷中的宁以初,毫不知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宁以初头疼欲裂。 墨柏佑和繁昱珂都守在她的病床前,两人眼底同时掠过光亮,“初初!” “初初,头还晕不晕?你差点就出了车祸,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繁昱珂一张娃娃脸险些要哭出来,一双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了。 “我没事。”宁以初面容苍白,看着憔悴瘦弱了不少。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繁昱珂的脸,然而手腕却细的不行,衬得病号服也空空荡荡的,“别哭。” “初初,你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