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宁以初今天是来取报告的,那份所谓的“孕检单”只是伪造的,不过他并没有拆穿。 他冷眸一凝,徐特助已经拿好缴费单上来了。 徐特助将单子递过去。 厉凌炀随便扫了眼,低声开口,“去查查,今天初初拿的报告。” 徐特助眼神意外了一瞬,低头迅速应声,“是。” 暗处,有黑衣人站在了监控死角,对着厉凌炀和徐特助的身影,拍了几张照片……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没用多久,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在家办公的宁以初已经无心雕刻手中的玉石,抬眼看了看窗外乌云密布的天气,恐怕又要下暴雨了。 现在才这个点,家里就已经开着灯,外边太暗了。 这里离圣彼得幼儿园并不远,宁以初才和王婶将衣服都收进来,厉凌炀就打来了电话,让她下楼接孩子。 “宁小姐,我陪着你一起下去吧!”王婶已经拿好了雨伞和雨衣。 宁以初点头,又看了一眼外面阴沉的天气,心事重重。 没想到刚出单元楼,雨就下了起来。 暴虐的大雨伴随着狂风,厉凌炀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已经停在那。 见到她们出来,男人的大长腿已经先一步迈下车,厉凌炀神色冷峻,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柄黑色的大伞,给三个孩子撑开后,这才打开车门。 三个小宝贝身上穿着雨衣,一下哒哒哒冲出来,宁宁和兜兜抱住宁以初,“妈咪!!” “宝贝……” 宁以初笑了下,摸摸三个宝贝的小脑袋,余光瞥见逼近的男人,手上动作停滞了一瞬。 她让王婶带着三个孩子上楼,孤单的身形在狂风暴雨中,显得有些孱弱。 她还未开口,就见男人高大的身形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了风霜。 下一秒,肩膀上落下一道温暖的触感,厉凌炀将他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淡淡的冷松香掺杂着大雨的水汽,莫名氤氲了宁以初的眼眸。 “初初,你这段时间一直避免和我见面、和我触碰,是因为你的身世吗?”厉凌炀低沉的声线,就在咫尺之间的距离响起。 他的话语,就像是警钟,猛地叩响在宁以初的心头。 她诧异地瞪大了双眸,很快就收敛住眼底倾泻的情绪,“……不是!” “初初,别再伪装了,也不用再一个人承受痛苦!”厉凌炀的大掌钳制住她的手腕,强迫将她拉近,他冷眸里满是坚定,“我知道你今天去医院是做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刹那间,宁以初的面色尽失! 他知道了! 轰隆隆,天边的雷声滚滚落下! 刚才还是小打小闹的雨点,猛然间打了起来! 这么多天以来的痛苦仿佛就在等待着这一刻喷涌而出,宁以初的手都在颤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早,才知道不久。” 宁以初深吸口气,“你都查到些什么了?” “顾思南不是你父亲,老头子才是,对吗?”厉凌炀的眸色沉沉,在夜色中,叫人看不清楚。 宁以初张唇,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推开厉凌炀,“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的确不用再隐瞒……我不想让孩子们以后一辈子都被人戳着脊梁骨,以后,就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雨伞已经被打掉了,厉凌炀冷笑一声,忽然更用力牵住她的手。 手背温热,男人粗粝的大掌扳住她想逃走的身形,他一字一顿,“宁以初,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查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管,今生今世,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都别想甩开我!” 霸道又强势的一句话,重重的敲击在了宁以初的心上! 她彻底崩溃,发疯一般想要甩开厉凌炀的手,“厉凌炀,你别闹了……我们这种关系……你当是开玩笑吗?放开我!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过去我们……” 说着,她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们的孩子是健康的,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宁以初,我不会放手!” 厉凌炀乌黑的双眸,在黑暗中反而亮的出奇。他紧紧盯着宁以初,哪怕大雨倾盆,他也仍然固执地握住她,“我爱你!” “不……不,就算还有其他可能,可我们名义上是避免不掉的。”宁以初无法接受,眼泪顺着雨水啪嗒啪嗒落下。 她拼了命地想要挣脱,“难道错了一次,你还要一辈子错下去吗?!” “为什么不行?!”男人猛地将她拽入怀中,外面雨幕倾泻,唯有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 厉凌炀紧紧抱住她,低声呢喃,“初初,你只能是我的,哪怕死,你也要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别的选择!” 厉凌炀冷厉的眸光中闪过一道嗜血的残忍,大不了他不做这个厉家的儿子,又或者……带着宁以初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六年,我用了整整六年才找回你,现在就因为这该死的报告,你就再次要把我推开?你做梦!” 男人的声线就在耳畔,宁以初满脸泪痕,手都挣扎得没有了力气,她还是执着地想要推开她,“厉凌炀……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也要爱你!”厉凌炀双眸泛冷,一把扣住宁以初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天边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直下。 雨点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他的吻愈发地深。 宁以初拼命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脑海中甚至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她深爱的男人,放弃抵抗吧,哪怕报告是真的,她也放不下他…… 可是太多太多的沟壑横在他们中间了。 身世,厉建斌,还有妈妈的死…… “够了!”宁以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开他。 一双眸子不知何时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