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这就是被烧毁的民居了。”
一个衙役指着面前,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说道。
“好!我自己看看就行了!”陆渊说着丢了一钱碎银过去。
那衙役接了,顿时喜笑颜开。
陆渊则是仔细观察起来,这民居离着其他房子有些距离。
乃是土木结构,木头框架,墙壁用得是添加了糯米的黄土墙。
上半部分已经被烧得坍塌,黄土墙也烧得漆黑一片,倾颓了一半。
陆渊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时还会翻开倒塌的房梁,或是杂物仔细辨认。
很快。他就露出了笑容。
陆渊又招呼过一个跟随着他的锦衣卫小校,小声吩咐了几句,这人便是应诺一声离开了。
这日,魏夷简亲自升堂,开审石炭炉烧毁民居一案。
堂上两排皂吏站定,手持杀威棒,外面早已经聚集了诸多百姓,一个个探头往里面瞧着。
但堂上除了那些皂吏之外,还有两个人。
“却是没想到陆爵爷也有雅兴来这里旁观呐!”欧阳伦微笑着打招呼。
“彼此彼此!没想到安庆驸马也是如此关心民生啊!”陆渊笑道。
欧阳伦笑呵呵道:“听闻,陆爵爷马上就要
与福清公主订婚了,今后你我也算是连襟了,还要多亲近才是。”
陆渊脸上的笑容不变:“好说!”
欧阳伦盯着陆渊那丝毫未变的笑容,心中暗自皱眉。
这个家伙,自己已经递了梯子,竟然还如此端着!
那就且比过一场!
便在此时,有衙役高喊:“升堂!”
魏夷简信步走上堂来,来到主案前端端正正地坐了。
将目光一扫,这才看到堂下竟然还站着两人,待看清两人,他顿时内心一跳。
只是想到,还好自己早有准备,这次开堂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论是谁也没法徇私舞弊。
欧阳伦率先笑呵呵地朝着魏夷简打招呼:“魏府尊,我这次没有打招呼就来旁观,还请府尊不要见怪!”
陆渊也道:“魏大人,我们只是旁观,一应事情是不会插手的。”
见陆渊都已经表态了,魏夷简道:“哪里!驸马与爵爷能来旁听,这是魏某的荣幸!”
接着又对那些衙役责问道:“你们一点眼力都没有,没看到驸马和爵爷都站着吗,快去搬两把椅子来!”
等到两人坐了,魏夷简一拍惊堂木,喝道:“开堂!”
惊堂木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皇帝使用的惊堂木称作“龙胆”,亦称“震山河”。意思是皇帝一拍四海皆闻,以显示至高无上的权利;皇妃使用的称作“凤翥”,也称“凤霞”;丞相使用的称作“运筹”,亦称“佐朝纲”,用以显示身份;将帅使用的为“虎威”,还被称为“惊虎胆”,用以震军威;县官使用的称为“惊堂”或“惊堂木”。
魏知府这惊堂木上面刻着龙形,嘴凸头大,颈粗身肥,刻有五爪,且头上有角。
魏夷简一拍惊堂木,两班衙役顿时敲着杀威棒,沉声喝道:“威——武——”
魏夷简再次一拍惊堂木喝道:“今日本官审理石炭走水一案,带人犯与原告上来!”
很快,王敬和冯泉被带了上来。
王敬穿着囚服,带着手镣,垂头丧气,但身上没有什么伤,应该并没有被严刑拷打。
冯泉看了欧阳伦一眼,立即叫道:“小人含冤抱恨,还请知府大老爷为小人做主啊!”
魏夷简喝道:“肃静!你可是原告冯泉?”
“正是小人!”
魏夷简又看向王敬:“你可是石炭铺掌柜王敬?”
“草民是王敬。”王敬垂头丧气。
“那好,冯泉你将事情经
过说上一遍!”魏夷简说道。
冯泉等得就是这个,连忙说道:“小人在五日之前,于城西石炭铺子,也就是王敬那里,定了三个月的蜂窝煤,还想着能省一些柴火钱,没想到.......没想到,才用了两日,结果在烧火做饭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意外!”
“直接将我的房子给烧了!”
“小人心里苦啊!我那可怜的孩儿,才不过5岁,被火烧伤夜夜睡不着,这日后可怎么讨老婆,为我冯家延续香火啊!”
冯泉又招来那孩子,领着那男孩给围观的百姓,以及魏知府看。
魏夷简看到那孩子大半张脸都被烧伤,身上皮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眉头也是一皱。
站在堂外围观的那都是平头百姓,很多人也想着换上蜂窝煤,听闻了冯泉的遭遇,顿时义愤填膺。
“哎,我前两日还想着也换成煤球炉子!幸好没换呐!”
“哎呀,我刚刚买了这炉子,若是也走了水,那可如何是好啊!”
“这种奸商,就该直接打死!”
“对!打倒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