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左轻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说话结结巴巴，只剩恐惧。
于兰雅点点头，一点也不遮掩，大方承认，“是我做的。”
“为什么？！”左轻破口而出，又觉得自己声音太激厉吓到她，压下半分，“母亲，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要害柳韵，她不知道她对江池胤多么重要吗？
于兰雅眼神霎时变得悲伤，“小轻，你想怪我就怪吧，都是我的错。”
左轻是想怪她，可这是她相认的母亲。
“母亲，你是一时糊涂对不对？”左轻几乎央求问。
于兰雅摇摇头，“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左轻惊愕。
“我知道你喜欢江池胤，可有柳韵在，你哪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左轻瞬间明了，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为难，悲痛，懊悔，惊讶，错愕几乎把她撕裂。
竟然是因为这样，竟然是为了她。
她仿佛被抽空力气，差点瘫倒在地，于兰雅抱住她，难过道，“若是江公子追究起来，我就说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不关你的事。”
左轻的心再次揪起，“不行！”
虽然她不赞同母亲这种行为，可一想到她的一时糊涂是为了自己，她就无法眼睁睁看着。
“我不能让你承担这一切。”
江池胤不会手软，他的手段她清楚。
一边是她母亲，一边是她喜欢的人，她从未觉得如此为难。
“好孩子，母亲这些年亏待了你，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你照顾好自己。”
越是这么说，左轻就越悲痛，她像是下定决心般，“这些事交给我。”
“小轻。”
于兰雅还想劝她，左轻却态度坚定，她只好装出一副懊恼心痛的表情，暗地里，却扬起一抹得偿所愿的笑。
让江池胤对左轻寒心失望，就是她的计划之一。
没有人帮左轻，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
医院里，柳韵已经醒来，她听江池胤说孩子保住了，憔悴的脸上终于放松了不少。
“孩子怎么会突然出事？”她问。
想了想，江池胤道，“有人心怀不轨，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哪里不对？”
这么一提，于兰雅那些暗含警告意味的话让她脊背发凉。
“是于兰雅！”
“什么？”江池胤拧了眉。
柳韵情绪激动，“她来给我送药时，和我说了一些话，说什么为了自己的女儿什么都做得出来，还让我成全她。”
只有于兰雅做这种事的可能性最大，药是她送的，那些话也是她说的，这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吗？
江池胤却有些不相信，“你确定？”
“我确定！”柳韵重重点头，“池胤，你相信我，于兰雅真的警告过我，我喝了她送的药就出事了。”
可江池胤眉色凝重，半晌没说话，她知道他一直护着左轻，便悲愤道，“池胤，我这次孩子差点没了，你还觉得她们不会害我吗？你要是不信，可以把她母亲叫出来问一问。”
害她的这笔账，她一定要讨回来，于兰雅的意图那么明显，她不信能逃过去。
可不等江池胤去叫她，左轻就来了。
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也不敢直视江池胤的眼睛。
“我有事情和你说。”她道。
两人正要出去，柳韵拦住她，“有什么事当着我的面说，我是受害者，我有权利知道。”
左轻一定是想包庇她母亲，她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左轻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柳韵冷冷嘲讽，“你母亲害了我，怎么不来道歉，想让你来求情吗？”
提到她母亲，左轻反应激烈，“不是我母亲。”
她声音艰难，“害柳韵的人，是我。”
什么？！
江池胤脸色骤然沉下来，左轻强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抬眼看他，“是我让我母亲送打胎药给柳韵，是我想害她。”
她一字一句承认，江池胤的眸色随着她的话变得如冬日的冷夜般幽寒。
柳韵心中大喜，终于可以对付左轻了，她一口咬定责怪道，“池胤，你听到了吧，她承认了。”
江池胤没有理她，只看着左轻，“真是你做的？”
他是不相信吗？
“是。”左轻垂眸重重道。
江池胤逼近她，他强大又令人窒息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
“为什么这么做？”
像是要窥探她的内心，左轻狠狠咬着下唇，下定决心一般，“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嫉妒柳韵，所以才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仿佛在宣泄痛苦一般，将所有的压抑尽数吐出。
她看到江池胤瞳孔骤缩，幽深的眼眸阴冷又骇人。
她知道，他们完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