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通体翠绿,浮雕着繁琐却不凌乱的优雅花纹,质地通透细腻,华贵精美,镶刻着浓浓的古韵。
只一眼就知道是珍贵多年的首饰,左轻暗道受不得忙要取下来。
“拿着,第一次见面,没什么东西送你。”肖母坚持。
可这么贵重的她不能收,她和肖扬根本没有关系啊,这算什么?左轻急了。
她越急,柳韵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肖母看来是把轻姐当准儿媳妇了,轻姐,你真厉害,这刚见面就拿下了未来婆婆。”
可以不说话吗?不说话会死是不是?左轻幽怨且恨恨地看着她。
“轻轻,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肖扬也忙道。
左轻骑虎难下,只觉得被架在火上烤。
“这么贵重的东西恐怕你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吧。”江池胤凉凉飘来一句话。
的确没见过,长辈的见面礼,不是一般人能收的,意义非凡。
好在肖扬并未在意江池胤的阴阳怪气,忙把她送到医院。
左轻已没有了任何不适,抬起手腕,看着青翠欲滴的镯子,暗道什么时候找机会送回去。
医院很安静,走廊里传来一些压制不住的交谈声。
“胤哥,今天谢谢你了,原本我还担心轻轻会因为父母见面的事紧张,没想到这么顺利。”肖扬语气里掩藏不住的兴奋。
江池胤没什么反应,不过左轻不用看也能猜到他现在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轻姐都接受了伯母的见面礼,说不定好事没多久就成了。”柳韵打趣道。
“大嫂,你就别取笑我了,不过那玉镯确实是我们家的家传宝,一向都给儿媳妇……”
肖扬声音渐渐低下去,语气里是明显的不好意思。
左轻顿觉手腕更烫了,恨不得现在就把镯子取下来还回去。
“好了,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吧。”江池胤隐隐压抑的低沉嗓音传来。
“胤哥,轻轻的低血糖很严重吗?要不要我留下来照顾她。”肖扬问。
“很严重,快死了,需要好好休息,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左轻:“……”
肖扬了解江池胤,这么说一定是在开玩笑,便拍了拍他的肩道,“胤哥,轻轻就拜托你照顾了,兄弟后半辈子的幸福大事靠你了。”
江池胤眸色一紧,凉薄的唇微微抿起,周身散发着不愉快。
左轻暗道一声糟糕,只觉得头疼,不想再听任何人讲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隔绝了所有声音。
柳韵不想让两人独处,忙道,“轻轻这时候很需要你,你不留下来陪她她肯定很难受。”
肖扬动摇了,江池胤来了一句,“城西有家中药馆,你可以去取些中药做调理。”
这是一个支开他的绝佳借口,肖扬没有怀疑马不停蹄去了。
现在只剩下柳韵,气氛格外凝重,方才的健谈全然不见。
她小心翼翼看他,触到他的目光,顿时心里发怵。
“上次的话你没听进去?”他开口。
柳韵坐立不安,她硬着头皮道,“没有……这次是轻姐找我帮的忙,她主动找我的。”
柳韵编瞎话的能力可谓一流,江池胤眼神一压,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深不见底的眼中尽是阴郁,“她找你的?”
“对,她说她很紧张这次见面,怕肖扬的父母不喜欢她,所以让我帮忙。”柳韵道。
江池胤脸变得色十分难看,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紧张?怎么她在江家的家宴上,没看出半分紧张。
“池胤,这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擅自插手,以后不管轻姐找我帮什么忙,我都会拒绝。”
柳韵一脸委屈,眼底氤氲着一层雾气,似要哭出来,楚楚可怜。
江池胤移开目光,面上的冷峻终是消散了些,“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
话说到这,柳韵也见好就收,她关心叮嘱了几句,作出一副受了委屈自己也没关系的样子扶着墙壁离开。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她瞬间变回之前尖酸刻薄,盛气凌人的模样。
左轻,今天这场戏就是为你准备。
要不是江占秦告诉她江家人多喜欢她,又出现在慈善晚会的事,她不会打这个主意。
她被江家人嘲讽,打击,左轻却受尽宠爱,凭什么?她哪点好。
柳韵拿出包里的照片,厚厚一沓,都是她精心拍下的绝佳画面,她勾了勾唇角,尽是扭曲的笑。
江家人越接受她,她就越要毁掉她。
江夫人越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她就越要让她知道左轻是怎么在男人之间周旋。
她得不到的,左轻也别想得到!
“咳咳……”闷了太久,左轻被呛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去找水杯。
她刚摸到杯子,冰凉的手就死死按在她手背上。
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