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蛮人继续说道:“我们曾经帮你做了这么多的事,可如今我们只是提出一个这样的小要求,你竟然也拒绝,若不是大祭司说了,要给你们一次机会,我们早就跟你们撕破脸了。”
“你别以为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除非你们一辈子都待在城里,否则,只要你们余家的人出去,我们蛮人一个都不会放过,这是对背叛者的惩罚。”
“我们蛮人只要穿上衣裳,遮盖身上的图腾,擦掉脸上的花纹,跟你们大曌人也没多大区别,进城或许会被人发现,但是在城外,倒是不必担心这么些了。”
几个蛮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中尽是威胁,因为是蛮人,他们话语中甚至都不知道掩饰一二,气得余老爷直跳脚。
“你们先回去,这事我们还得考虑考虑,实在是不好安排。”最后,余老爷使出了拖字诀。
“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你们若是不给我们安排好,到时候,后果自负。”蛮人勇士说了一句,戴好帷帽,转身离去。
“这群该死的蛮人,原本是想着在外面养群野狗,好让这群野狗帮我们咬死敌人,可没想到如今,这群野狗转身却要噬主了。”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在余老爷面前消失后,余老爷坐在椅子上,满脸懊恼地说了一句。
其实以他们余家的能力,有些敌人要收拾起来虽然麻烦一点,但也不是不能,可是这些蛮人实在是太好用了,尤其是对付城外的那些刁民,只要他们不听话,直接放出蛮人,到时候朝廷追查下来,他们尽可以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甚至,还能捐钱捐物,收留他们的亲人,留下一个仁慈的名声。
可捷径走惯了,总要付出代价的,他们为了更好地使唤蛮人,教会了他们语言,然而如今,这些会了余梁方言的蛮人,却成了他们致命的刀。
一旦他们真的去县令面前举报自己,后果余老爷根本就不敢多想。
通过这次剿灭蛮人,他对张墨林也有所了解了,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而且他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却老谋深算,不好对付。
就这一次,用剿灭蛮人的名头,他便熟悉了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士绅、地主,并且让他们对他颇为信服,尤其是城外那些小地主,更是对他感恩戴德。衙门那些官差、衙役,通过这次行动,也跟他熟悉了起来,而他自己,通过这次行动,也几乎将这个余梁县的关系人脉、各家情况尽收眼底。
这些东西,普通的县令,起码要花上一年的时间,一些庸才一直到退位,都摸不清自己任职的县衙的情况,但他短短半个月就做到了,这样一个人,绝对不能因为年龄,就认为他是愣头青。
“老爷,我们的人跟丢了。”
在余老爷懊恼的时候,暗地里跟踪那几个蛮人的族人也急忙跑了回来,同他禀告道。
“他们竟然还学会了这一招。”
余老爷一听,又是叹息一声,这些蛮人成长的真的太快了,在他们还以为他们是一群不能教化的野兽之时,他们却暗搓搓的学习了这么多人族文化。
“族长,不然就给他们安排一处地方吧,反正咱们家的庄子多的是,先将他们安顿下来,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啊。”旁边一个族人说道。
“只能这样了,咱们在城外还有几处庄子没有登记在册,你去将那里的下人挪到别处,等三日后,再去找蛮人,让他们暂且在那庄子里安顿下来。”余老爷不甘地吩咐道。
“是。”族人点头,正要去安排,然而这时候,又有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老爷。”
“怎么了?”余老爷问了一句。
“咱们在城外的那几处庄子都被衙门给查封了。”下人急忙回道。
“怎么会这样?衙门凭什么无缘无故查封我们的庄子?”余老爷生气地问道。
“衙门,衙门说这些庄子都没有登记在册,属于无主的田地,现在衙门要将它收回,并且问了庄子里的佃户是谁家的,那些佃户都说是咱们余家的,我怕待会衙门还要来找老爷您。”下人垂头说了句。
“该死、该死。”余老爷重重地一拍桌子,“原来他的目的就在这里,难怪他之前一定要我们各自填上自己的身家,也幸好本老爷只是隐瞒了几处而已,若是隐瞒的多了,那他岂不是要将我们所有隐瞒的田产、铺子都收归衙门?”
“这个……老爷,要不然您去找张大人说说情?”下人提议道。
“找他说情?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余老爷气急地说道:“你信不信,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待会还要找本老爷的麻烦。”
急归急,气归气,但他还是起身,换了一套衣裳,去找张墨林去了,无论怎样,他主动承认错误,总比张墨林来找他的好。
“小人见过张大人。”
对于县城的大户来访,县衙的人自然不会阻拦,很快,余老爷便来到了张墨林的面前。
只是在见到张墨林的那一刻,他有些愣了,原来此刻,在待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