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教过你这个,我从来不用这样的招数来对待朋友。”叶初秋答道。
“朋友,你还是朕的朋友吗?”梁靖煊冷笑了起来,“一直以来,你都将朕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还好意思说是朕的朋友?”
“你不信就算了,你想怎样?”叶初秋说道。
“我想你去死。”梁靖煊平淡而怨毒的说了一句。
“我不会赴死。”叶初秋摇头,表情十分冷静,“我不是傻瓜,假若我死了,他们就真的完蛋了,假若你一定要我的命,我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大不了你杀了他们,我再杀了你。”
“朕就知道,你不会乖乖赴死。”梁靖煊看了她一眼,“那你束手就擒如何?朕不要你的命。”
“好,我可以做你的人质,但我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叶初秋答应了下来。
“放心,你只要你在朕手里,他们就会很安全。”梁靖煊答了句。
“我要先见他们一眼。”叶初秋说道。
“没问题啊,我先让你见安太医,别的人,你待会再见。”梁靖煊说着,拍拍手,让人将安大夫带了过来。
“安大夫,你没事吧?”叶初秋看着被锁链锁拿的安大夫,担忧的问了句。
“叶仙师,老夫没事。”安大夫摇头,见到此情此景,他嘴角噙着一丝苦笑,“叶仙师,是老夫害了你,你说得对,老夫早就该离开皇宫的,可老夫贪恋宫里留存的那些案例跟医书,总想要再多看一些。”
叶初秋摇摇头,“不怪你,是这些坏人的错,是他们心术不正,想要害我们。”
这事当然怪不了安大夫,他也只是想要再多学一些,让自己的医术更上一层楼罢了。
也不怪她自己,虽然这段时间,她不如以前谨慎了,但是她想要做点事,就必须站在台前来,假若她不是叶仙师,那上次的守城之战,他们早就败了,因为没人会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的话。
所以,她需要声名,自然就不能总是藏着掖着,不藏着掖着,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一部分人际关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放了安大夫,放了他们所有人。”
叶初秋说着,伸出手来,“我随你处置。”
“这么痛快?”梁靖煊看了叶初秋一眼,总觉得她有什么阴谋,他微微一抬手,便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他伸手,点住了叶初秋的穴道,“叶仙师,得罪了。”
“哟,你这还藏有高人啊。”叶初秋感觉到自己经脉中的真气不能运转了,不由得说了句。
其实,能不能运转真气,有没有武功对她来说,都无伤大雅,她一身功夫也就是三流,只是她一身蛮力,时常让人误以为她是武林高手罢了。
“跟叶仙师你一比,就算不得高人了。”
梁靖煊见到叶初秋经脉被点住,又盯着手下人,将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套在她的手脚之上。
叶初秋抬了下手,铁链哗哗作响,“对待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你用得着用这样粗的铁链么?太沉了,我手会疼。”
“叶仙师你可不是弱女子,当然得用粗一点的铁链啦。”
梁靖煊前段时间没处置叶初秋,便是想对策去了,他已经决定了,要将叶初秋安顿到一个绝佳的地方去,保管她逃不掉,至于杀她么?除非林青川战死沙场,否则他是不可能杀她的,他也不敢杀她。
他拿叶初秋的亲朋好友做人质威胁叶初秋,同样,他也要拿叶初秋做人质,威胁林青川。
叶初秋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她表现的很淡定,将她关起来也好,将她关起来,她就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这段时间,她总是会担心,自己为百姓做得是不是太少了,自己对不对得起天道诸加在自己身上的光环,百姓水深火热,而她却这么幸福,上天会不会将自己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拿走?
她是该帮助尽心尽力帮助如今大月,匡扶天下、整顿朝纲;还是重新扶持一个明主呢?亦或者,她什么都不干,就这样看着这个天下走向覆灭?
她做不到!
尽管她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甚至有些自私自利,但一想到前世那个世界的历史,跟如今发生的一切虽然不同,但却是这么相似,这么的殊途同归。
所以,她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豺狼侵略大月山河,却又不好好守护,最后将这个庞大的王朝带上末路,甚至被人冠以病夫的名头。
五千年的历史,以龙的传人自居的炎黄子孙,被人打趴到地上,成了一条没爪牙的虫。
可站在这个历史的洪流之中,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君王的无能,朝堂的腐朽,就连那些打着匡扶天下旗号的反贼,也没有一个善待百姓的。
似乎她怎么选,都是错误的。
不过如今,梁靖煊帮她做了选择,她去监牢里歇歇,倒是也不错。
……
阴暗的山洞里,底下是幽深的暗河,几缕光透过山洞之上的小孔